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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重新開始都刻板得就像是在一遍遍地讀存檔,我身上不存在任何的可能性了。”
&esp;&esp;系統安慰她道:“可是你不記得那些事情,對你來說那就跟第一次經歷沒有任何區別。”
&esp;&esp;“但這沒有任何意義。”
&esp;&esp;南月遙垂下眼瞼,睫毛投下的陰影蓋住了她此刻的眼神:“他的未來還有無數可能性,他不該留在這裡。”
&esp;&esp;系統的看法很明顯和南月遙是一致的,難得沉默了起來。
&esp;&esp;過了很久,它的聲音才終於再次出現:“很抱歉,我無法違反主人的指令,我必須在你死亡後就將世界重啟。”
&esp;&esp;“可你當初也和我有過任務協議。”
&esp;&esp;“是的,你那時候已經完成了任務,我目前正在執行關於你的存活任務。”
&esp;&esp;“我沒有完成任務,你對他的收容也沒成功。”南月遙斬釘截鐵道,“這個任務從根本上就是失敗的,你不該再繼續執行關於我的存活任務。”
&esp;&esp;從邏輯上來說,南月遙的話沒有問題。
&esp;&esp;自從被汙染後,系統宇宙就中斷了系統的邏輯維護,現在的系統就像失去了防火牆,變得不堪一擊。
&esp;&esp;而它曾經和南月遙的協議,在此刻就變成了病毒一樣的東西,根植在它的底層邏輯上。
&esp;&esp;如果桐醒來,就能直接要求系統終止這份邏輯徹底混亂的協議,他就是系統唯一的那道防火牆,但現在他不在,系統面對的就只有南月遙,而剛好南月遙和它也有過一份任務協議。
&esp;&esp;“代理人,你在自殺,那個任務失敗我就會將你抹殺掉,我現在甚至不需要再對你使用任何攻擊手段。”
&esp;&esp;系統非常清楚自己的指令發生了混亂,也非常清楚一旦如此執行之後會產生的後果,但從邏輯上來說它並沒有出錯。
&esp;&esp;南月遙頓了頓,說道:“是,我在自殺。”
&esp;&esp;“你不怕死亡嗎?過去的你曾經非常懼怕死亡。”
&esp;&esp;“我怕。”南月遙說話的時候,聲音有細微地顫抖,“我現在就已經開始怕了,死真的不是一件能讓人坦然面對的事情。”
&esp;&esp;“那你為什麼還要這樣做?”
&esp;&esp;“……我想放過他,我現在已經知道該怎麼開啟這個籠子了,就不能再繼續把他關在裡面。”
&esp;&esp;南月遙抿了抿嘴,嗓子有些發乾:“能讓我帶著記憶回去嗎?從他出生的時候開始重啟就好。我只重來這最後一次了,我想要記住他。”
&esp;&esp;系統沒有說話,但它也並沒有拒絕。
&esp;&esp;因為就在剛才,系統又一次在南月遙的命運裡看見了它自己的命運。
&esp;&esp;一切全都指向了她剛才說過的那段話。
&esp;&esp;不管重啟多少次,這都會是那個遙遠的未來裡唯一的選擇。
&esp;&esp;……
&esp;&esp;就跟當初還是植物人的時候第一次遇到系統一樣,南月遙又一次跟它談好了條件,然後等待自己的命運到來。
&esp;&esp;現在一切迷津都已經被撥開,南月遙卻說不上來自己是怎樣的心情。
&esp;&esp;沒人在真正面臨死亡的時候還會想死。
&esp;&esp;可她不死的話,基本上就還是在對師弟下手,她趴在他的身上吸血,和當初自私的樣子完全如出一轍。
&esp;&esp;他蠢他戀愛腦,那是他還太小了,不能因為他是傻子就不把他當人看。
&esp;&esp;雖然他的確就不是人……但是人外的汙染物更傻。
&esp;&esp;000000誕生在深空的某個角落,被系統找到拿去當做工具使用了無比漫長的時間之後,好不容易才獲得了意識,接著就遇到了她,然後又要來當她的工具。
&esp;&esp;南月遙感到很沉重,她想起了當初她騙他進封印地的時候,他站在那裡看著她一動不動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