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粱（古言1v1）

五十六、探病 (第2/4頁)

出幾聲咳嗽聲。

&esp;&esp;衛夫人將緊閉的窗子推開一個縫，嘴裡埋怨道：“春梅不是跟你說了，房間裡燃著火，就不能死死關著窗子，你想悶死瑄兒不成。”

&esp;&esp;春梅將茶放在桌上，對虞娘二人點頭示意。

&esp;&esp;“是小姐一直喊冷，我沒辦法，就想著關上能暖和點。”春梅有些委屈地解釋道。

&esp;&esp;“瑄兒都病糊塗了，你還能聽她的。行了，你先去看看灶上的藥，我在這招呼就成。”

&esp;&esp;打發走春梅，衛夫人才不好意思地在虞娘對面坐下。

&esp;&esp;“讓二位見笑了，這春梅是從靈州那邊帶過來的，對這盛京城的規矩不太懂，怠慢了二位千萬別介意。”

&esp;&esp;“我跟姐姐也是山裡長大的，沒這麼多規矩，衛夫人多慮了。”

&esp;&esp;“是呀，我跟……妹妹，不是講究那些的人。”沉令心附和道。

&esp;&esp;“哎，說來也讓人笑話，我本以為照顧瑄兒也算用心了的，來到這盛京城見到其他貴女才知道，以前在靈州活得有多粗糙，聽說那寧王府家的小姐，每日早晨漱口的茶水都得是現接的露水，說是嫌其他的水腥氣。”

&esp;&esp;衛夫人露出一個無奈的表情，真怨不得說這盛京花錢如流水，來這才多少時日，積蓄都花了一大半的，這道理還沒處說。

&esp;&esp;“乖乖，這用點露水都是了不得的事，那我們在春居山的時候天天用山泉水沐浴，豈不是要上天了。”沉令心湊到虞娘耳邊低聲吐槽了一句，還故意做了一個鬼臉，惹得虞娘無奈地搖搖頭。

&esp;&esp;“錦衣玉帛不過也是身外之物，衛夫人對衛瑄的用心是看得見的。”

&esp;&esp;衛夫人有些不好意思，手指不安地搓了搓袖口。

&esp;&esp;“衛夫人，不如先讓我姐姐看一下衛瑄的情況。”

&esp;&esp;“真是，你看我光顧著說話都忘了正事了，需要我回避嗎？”衛夫人顯然有些猶豫。

&esp;&esp;“如果方便的話，還請衛夫人在外稍後一下。”虞娘本來沒想著衛夫人能主動避開，不過這當然更方便行事。

&esp;&esp;衛夫人很快站起身，但又有些欲言又止，看了一眼帳中還在昏迷的衛瑄，咬了咬唇瓣，還是離開了。

&esp;&esp;衛夫人離開後，沉令心立刻收起臉上的假笑，肅了神情。

&esp;&esp;“虞娘，你有沒有聞到……”

&esp;&esp;“新羅草的味道，雖然很淡，但我聞出來了。”虞娘對沉令心的問話心領神會，不等她問完就先接了話。

&esp;&esp;可是這裡怎麼會有新羅草？

&esp;&esp;虞娘覺得腦袋更疼了，“師姐，你還是先看看衛瑄的情況。”

&esp;&esp;沉令心將紗帳掀開，衛瑄緊閉雙眼，氣若游絲地躺在床上，臉上泛起一絲不正常的潮紅，時不時無意識地咳嗽兩聲，看上去確實如同染了風寒一般。

&esp;&esp;沉令心先是把了脈，又掀起眼皮看了一眼。

&esp;&esp;突然她像是發現了什麼，在脖頸處按壓了兩下，然後順著向下一直按到胸口處，在心口位置停了好久，這一番操作下來，緊皺的眉頭始終沒有鬆開。

&esp;&esp;沉令心眼神放空了好一會，似乎在回憶什麼，突然對虞娘說道：“虞娘，之前給你的引夢石還在嗎？給我。”

&esp;&esp;虞娘立刻從香囊裡掏出引夢石，“從夢境離開後，沒過幾天引夢石就碎了，你看還能用嗎？”

&esp;&esp;沉令心從虞娘手中接過，從中挑選出幾塊還散發這微弱熒光的石塊，隨手拿起一塊茶杯放入其中，又從自己身上解下一個香囊，從裡面拿出一些藥材放入，最後倒入一些茶水，搖晃，混合。

&esp;&esp;要是在平時，虞娘肯定會打趣她說，這跟道士做法一樣，但此刻誰都沒了心情。

&esp;&esp;沉令心從衛瑄的梳妝龕裡找了一條手帕，將剛剛的茶水倒在手帕上浸溼，將其覆蓋在衛瑄的鼻下人中位置，然後停止了動作，靜靜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