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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李止然收回手,卻沒有後退。兩人面對面靠得很近,程嵐屏住呼吸,鼻腔裡灌進溼熱的潮氣,還有若有若無的香味,似乎是李止然身上的。

&esp;&esp;程嵐滾了滾喉嚨,眼睫顫個不停,“前輩……你熱嗎?”

&esp;&esp;李止然笑出了聲,“有一點。”

&esp;&esp;程嵐滿臉通紅,“哈哈,我在說什麼,可能是我太熱了吧。”

&esp;&esp;他一邊說著,一邊往後退去,在池子邊的石階上坐了下來,朝李止然道:“前輩來坐,這裡好像涼快些。”

&esp;&esp;根本沒有差別,他只是在沒話找話而已。

&esp;&esp;不過李止然很給面子,順勢在他身邊坐下,笑道:“你經常拍動作戲嗎,為什麼會受傷?”

&esp;&esp;程嵐攪動面前的泉水,道:“不算吧,就是做捱打的龍套而已,有時候為了追求效果就會動真格的。但頂多淤青兩天就消了,跟小時候打架差不多。”

&esp;&esp;李止然側頭看他,水霧遮住眼底的情緒,竟讓他變得不真實起來。

&esp;&esp;程嵐也扭頭看向李止然,表情有些不好意思,笑道:“現在只有我們兩個人了,前輩。”

&esp;&esp;李止然垂眸,低低笑了一聲,程嵐卻莫名地覺得唇有些發燙。

&esp;&esp;“問我有沒有過迷茫的時候。”李止然單手支頜,輕聲道:“當然了,而且常有。”

&esp;&esp;程嵐笑了笑,“前輩不要騙我。”

&esp;&esp;李止然眉眼如墨,說道:“吃胡蘿蔔的時候就很迷茫,我討厭它的味道,但又不得不吃。”

&esp;&esp;“這樣的不算。”程嵐著急地追問道:“還有沒有其他的例子?”

&esp;&esp;李止然點了點太陽穴,輕聲道:“還有的,恐怕沒法告訴你了。你很想知道嗎?”

&esp;&esp;他語氣溫柔,程嵐卻陡然回神,意識到自己現在越界的行為,連忙搖頭,“不了,我不該打探前輩的隱私。”

&esp;&esp;李止然笑出了聲,“你這樣很容易被欺負的,小程。”

&esp;&esp;程嵐低下頭,不敢再說話。李止然看著他,笑道:“拿到 和初戀拜拜吧

&esp;&esp;溫泉沒法泡太久,兩個小時不到,程嵐已經有些頭暈了。

&esp;&esp;當然也不全是溫泉的原因。李止然的臉離他太近,程嵐大腦過載,能堅持這麼久已經算不容易,他本人的身體素質還是非常好的。

&esp;&esp;於是兩人起身回到了館內,工作人員一早就準備好了飲用水和浴巾。程嵐不好意思地提出想要自己回隔間裡更衣的請求,為首的女孩不由沮喪道:“好吧,那您這邊請。”

&esp;&esp;至於李止然,還沒人敢提出要替他換衣服的想法。本以為能借程嵐過過手癮,沒想到他也拒絕了。這讓溫泉館內精心打扮的工作人員們有些洩氣。

&esp;&esp;程嵐換好浴衣,出去卻發現李止然已經在房間裡等他了。

&esp;&esp;屋內不大,落地窗外景色宜人,遠處群山延綿,溫泉別館地處山中,地勢低,四周皆是挺拔而出的樹叢,綠意盎然。空氣中混雜著溫泉的水汽,飄渺寧靜。

&esp;&esp;李止然坐在窗邊,身前是一張小圓桌。他也換上了一件米色的浴衣,髮梢還沒幹透。程嵐剛走進屋,身後的房門便被輕輕合上了。

&esp;&esp;李止然聽見聲音才轉過頭,程嵐尷尬地解釋道:“可能是怕空調漏氣吧,他們把門也關上了。”

&esp;&esp;“沒關係,過來坐。”

&esp;&esp;程嵐走到桌前坐下,李止然將茶杯推到他面前,笑道:“有覺得好一些嗎?”

&esp;&esp;“已經好多了。”程嵐受寵若驚地接過杯子,擺手道:“謝謝前輩,我自己來就好。”

&esp;&esp;李止然笑道:“這裡沒有相機,放輕鬆。”

&esp;&esp;程嵐點頭,也笑了笑,“好。”

&esp;&esp;“回去之後也不用覺得有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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