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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忙音嘟了一會兒,程嵐期待他最好別接,可惜事與願違,韓景馳聲音嘶啞,說道:“怎麼了?”

&esp;&esp;程嵐不自在地揉了揉耳朵,“嗯……你想不想知道我今天穿的內褲是什麼顏色的?”

&esp;&esp;那邊頓了片刻,程嵐都快無地自容了,身邊的幾人還一直衝他擠眉弄眼要他開擴音。為了聽清楚兩人在說什麼,還直接把音響給關了。

&esp;&esp;“你在玩遊戲嗎?”

&esp;&esp;包間裡已經沒有多餘的聲音了,韓景馳的這句話也透過話筒傳了出去。大家都朝程嵐瘋狂搖頭,程嵐也不願意掃興,只好道:“沒有,你也可以不猜。”

&esp;&esp;韓景馳低低笑了笑,“我怕你又生氣了。”

&esp;&esp;程嵐稀裡糊塗的嗯了一聲。

&esp;&esp;“喝了多少?”

&esp;&esp;程嵐看了眼桌上的空瓶,聲音悶悶的,“可能……七八瓶吧。”

&esp;&esp;韓景馳那頭的噪音漸漸變小了,他說:“我都忘了,今天你殺青。殺青快樂嵐嵐,辛苦了。”

&esp;&esp;程嵐還想說什麼,嗓子和腦袋卻都有些遲鈍,眼前霧濛濛的一片,他趕緊低下頭,不敢讓人察覺快要落下的眼淚。

&esp;&esp;韓景馳聲音輕輕的,“玩得開心。”

&esp;&esp;掛了電話,周圍人頓時湧上來,七嘴八舌地說道:“程老師!你們倆是不是在談呢!”

&esp;&esp;“我天呢你聽到他聲音了嗎。赤果果的勾引啊。”

&esp;&esp;“我就說韓老師是的吧!他怎麼可能是直男啊,程老師你是嗎?”

&esp;&esp;程嵐被吵得頭疼,起身道:“我去一下洗手間。”

&esp;&esp;啤酒喝太多漲肚子,程嵐是真的要憋不住了。他去洗手間解決了一下,結果剛進去就沒忍住,抱著洗漱臺吐了個乾淨。

&esp;&esp;他撐起身子,鏡面清晰地照出憔悴的臉色和眼底的血絲。他臉上已經有細紋了,暴瘦和高強度的拍攝讓他的狀態越來越差,可這也是工作的一部分。

&esp;&esp;程嵐知道,他變成這樣也不僅僅是因為工作。

&esp;&esp;他捧了把水洗臉,確定看不出異常後,才回到了包間。大家又繼續玩遊戲,程嵐吐過之後清醒多了,拒絕了場務老師的邀請,一個人盯著手機螢幕發呆。

&esp;&esp;油豆包沒有打回來。這條未接通的語音是程嵐發出的最後一條訊息,他又忍不住翻起了從前的聊天記錄,這段時間他只要一閒下來,就會不受控制地重複這件事。

&esp;&esp;程嵐越看越心煩,又拿了瓶酒,一口氣喝完,惹得周圍拍手叫好,又一個勁兒地給他灌酒。

&esp;&esp;一群人喝到後半夜,全都喝高了。程嵐窩在沙發裡,手裡還抱著個酒瓶子。

&esp;&esp;手機震動了一下,他立刻拿起來看,結果是廣告。程嵐氣急敗壞地把手機摔到沙發縫裡,起身去上廁所。

&esp;&esp;他離開包間已經沒人攔著了,程嵐走到洗手間,發現門從裡面上了鎖,只好作罷,轉身從後門出去,想到外面吹風清醒一下。

&esp;&esp;今晚沒什麼風,程嵐擺脫了ktv裡渾濁的空氣,又覺得嗓子有些癢,掏了掏口袋,摸到一包煙。

&esp;&esp;看來是天意。程嵐把煙叼在嘴裡,可翻遍全身都沒找到打火機,恨不得在街上大喊。

&esp;&esp;“在找這個嗎?”

&esp;&esp;程嵐轉過身,李止然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他身後,手裡握著一個打火機。

&esp;&esp;他還沒反應過來為什麼前輩會出現在這裡,李止然便走上前,抬手用掌心擋住了風,點燃了打火機。

&esp;&esp;火苗竄起的那一刻,程嵐看見了他眸中的影子。那張臉是他再熟悉不過的,他自己的臉。

&esp;&esp;李止然為他點燃香菸,兩人幾乎是頭碰頭的距離,程嵐呆呆地望著他微垂的眼睫,心底泛起一陣癢,像是被他撓了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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