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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程嵐不耐煩地打斷了他,“我媽和你說了什麼?”

&esp;&esp;程德文不說話了。

&esp;&esp;程嵐被他氣笑了,拿出手機,一看時間,已經快九點了。他沒有收到池遠霽的回覆,唇角抿得更直,低聲道:“咱們都多少年沒聯絡了,你現在想要和我維護父子情,有意思嗎?”

&esp;&esp;“小嵐,你怎麼能這麼說呢……”

&esp;&esp;程嵐抬起頭,“其實你自己心裡也清楚,否則你就不會在電話裡提到我媽了。如你所願,我來了,你想要做什麼說什麼都行,但我媽和你說了什麼,你要一字不落地告訴我。”

&esp;&esp;程德文沉默了好一陣,就在程嵐以為他不會再開口時,他才緩緩道:“有煙嗎?”

&esp;&esp;“我不抽菸。”

&esp;&esp;程德文笑了一聲,“不抽好,你還年輕,不要沾上這些東西。”

&esp;&esp;程嵐沒有說話。

&esp;&esp;“你讓我說,我也得想想從哪兒開始說起……”程德文將杯子往他面前推了推,“喝吧,涼了不好喝了,趁熱喝。”

&esp;&esp;程嵐看著茶缸裡搖晃的水面,茶渣漂浮著,茶水的顏色顯得有些渾濁。他握住把手,垂眸道:“媽住院那段時間,你去醫院看她了吧。”

&esp;&esp;程德文嗯了一聲,“她怕你擔心,才沒告訴你,你別多想。”

&esp;&esp;“擔心也沒用。”程嵐說完,硬著頭皮喝了口茶水,茶葉味淡到連缸底的鐵鏽味也蓋不過。

&esp;&esp;程德文點了點頭,“是啊,誰能想到,她還這麼年輕,就……”

&esp;&esp;他的聲音有些哽咽,程嵐覺著刺耳,用力將茶缸砸在了桌上,冷冷道:“繼續說。”

&esp;&esp;“你媽她,要我照顧好你,她給你存了一筆錢,存摺放在我這兒了,你放心,這筆錢我都沒動,只有你能。”

&esp;&esp;程德文說著,就要起身去找存摺,程嵐卻叫住了他,“我媽給我存的錢,為什麼放在你這兒了?”

&esp;&esp;“你那時候還在上學,你媽媽怎麼能放心。”

&esp;&esp;程嵐看著他的背影,冷笑道:“你欠了那麼多錢,我媽也能放心?”

&esp;&esp;程德文動作一頓,從抽屜夾層裡翻出了一個布包,走到程嵐面前遞給他,“都在這兒了。”

&esp;&esp;這麼古老的儲存方式。程嵐接過布包,卻沒急著開啟,沉聲道:“我媽耳根子軟,所以這麼多年還被你騙得團團轉,我和她不一樣。我知道她跟你見面了,也知道她跟你說了什麼,我等你親口告訴我,是想給你一個機會。”

&esp;&esp;“小嵐,你別急,我只是想和你多說說話。你媽媽苦了一輩子,是我的錯,我害得你們娘倆一輩子,我只是想要贖罪。”

&esp;&esp;程德文緊張地說道:“我也沒指望你能原諒我,可你看在你媽媽,你媽媽她走得這麼早,她最放不下的人就是你,你就原諒爸,好嗎?”

&esp;&esp;“這兩件事有因果關係嗎?程德文,你腦子壞了還是你把我當腦殘?你一走就是二十年,需要我們的時候就打個電話,不需要又一腳踢開。你找我媽借錢,一借就是幾萬,她連雞蛋都買不起!你把她當成什麼了?!”

&esp;&esp;程嵐站起身,程德文也立刻起身安撫,“小嵐,小嵐啊,你聽我解釋,不是這樣的……”

&esp;&esp;“我媽的項鍊呢?”程嵐轉身朝櫥櫃走去,“她見過你之後,項鍊就不見了,你藏哪兒了?”

&esp;&esp;程德文急忙攔住他,“什麼項鍊,她的項鍊不在我這兒,小嵐……”

&esp;&esp;“放開!”程嵐揮手甩開了他,“你這個騙子,你騙了我媽一輩子,你怎麼還敢再去見她?你真該慶幸我沒在醫院碰見你,程德文。”

&esp;&esp;程德文一個踉蹌,摔在了桌邊,呆呆地看著程嵐在櫥櫃裡翻找,喃喃道:“小嵐……”

&esp;&esp;程嵐什麼也沒找到,他翻遍了所有角落,每一個塑膠袋子裡都被他掏開檢查,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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