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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悠長的小調重新在耳邊響起,沐英一遍哼唱著,右手抬起,五根手指微微張開,明明是一片虛空,他們卻彷彿聽到了手指輕輕滑過山壁、滑過宮殿、滑過粗糲的樹皮、滑過溫柔的山風……
&esp;&esp;少年依舊是慢步走著,走著,走到舞臺的邊緣,停下腳步。
&esp;&esp;一直挺得如同一杆標槍一樣的背影,在小調戛然而止的瞬間就垮了下來。雙肩耷拉著,背脊拱起一個觸目驚心的弧度,彷彿有一座沉重的山壓在他的背上,讓他喘不過氣來。
&esp;&esp;鄭建業的目光落到那個沉重的背影之上。他的表情也隨著少年人洩出的那一口氣,重新變得凝重。
&esp;&esp;臺上,表演還在繼續。
&esp;&esp;少年人仰著頭,茫然地看著天,彷彿有紅色的雪花,落在他的臉上。
&esp;&esp;“都不在了啊……”
&esp;&esp;少年人的嘴唇微動,近乎嘆息的聲音敲在現場每一個人的身上、心上。
&esp;&esp;寂靜之中,一滴晶瑩的淚珠從眼角滑下,“啪嗒”一聲,重重墜下,所有的情緒在這一瞬間被推向高潮。
&esp;&esp;“滴——”
&esp;&esp;計時器發出刺耳的聲音。眾人都如夢初醒。
&esp;&esp;沐英站在原地,用力地閉上眼睛,五秒鐘後再睜開,情緒已經恢復如常。
&esp;&esp;他轉過身,面朝評委席的方向鞠了一躬:“我的表演結束,謝謝各位導演給我寶貴的五分鐘。”
&esp;&esp;鄭建業如夢初醒,定定的看著臺子上的年輕人。
&esp;&esp;“啪——啪——啪”
&esp;&esp;鼓掌聲在安靜的房間裡響起。
&esp;&esp;鄭建業有些詫異的回頭去看,老爺子對他很滿意啊!
&esp;&esp;周隕看著沐英,和顏悅色地問:“用樂景襯哀情,年輕人,你膽子很大,就不怕演個開頭就被我們喊停嗎?”
&esp;&esp;“機會只有一次,我更怕自己表現得不好,讓各位老師失望。”
&esp;&esp;“很不錯。”周隕毫不掩飾對這個年輕人的欣賞,“雖然在表演過程中有些細節處理的不是很乾淨,但以你現在的年紀,有這樣的感悟,已經很不錯了。”
&esp;&esp;沐英不是驕傲的人,但能夠得到周隕這樣的大導演的誇讚,對沐英來說也是非常值得自豪的事情。嘴角不由自主盪出一抹笑意。
&esp;&esp;然而周隕的下一句話,就讓沐英的笑容凝固。
&esp;&esp;周隕說:“但是,我還是要遺憾地告訴你,巫流這個角色,已經有了他的人選。”
&esp;&esp;沐英敏銳的捕捉到了周隕話裡的意思,不是說“有了合適的人選”,而是“有了人選”,雖然只差兩個字,但傳達出來的意思卻是完全不一樣的。
&esp;&esp;沐英說不出自己心裡是什麼感覺,就像是自己拼盡全力才摘取到的一個果子,捨不得咬上一口,卻被通知這個果子要送給別人。
&esp;&esp;遺憾嗎?當然有。但是沐英並沒有表現得很失望,他看著周隕,非常冷靜地發問,“周導,如果方便的話,我想知道巫流這個角色,最後會由誰來出演。”
&esp;&esp;“對不起,這個我們暫時不方便告知,你可以等最後公佈演員表。”
&esp;&esp;周隕沒有把話說得太明白,但沐英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
&esp;&esp;他的目光從幾個導演身上掃過,說不失望是不可能的,可是很多時候就是這樣,為了某件事情拼盡全力,以為自己跑到了終點,才發現原來他的終點線,只是別人的起跑線而已。
&esp;&esp;“好的。我明白了。”沐英在臺子上沉默了一會兒,閉了閉眼睛,飛快的調整好了情緒。
&esp;&esp;那張精緻得有些過分的臉上再次露出一個平和的笑容:“不管怎麼樣,今天還是非常感謝有這個試鏡的機會,希望下一次有機會和各位導演合作。”
&esp;&esp;“周老師?!”鄭建業看到沐英就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