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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良久的沉默。
&esp;&esp;凌景從緩慢地把他抱進懷裡，跟著他安靜半晌，啞聲說：“別走，求你。”
&esp;&esp;心臟像是被什麼東西扼住，只剩下無盡的酸楚，寧辭想抬手拍拍他的背，可兩隻胳膊軟綿綿的，就是不聽他的使喚。
&esp;&esp;“我……”他終於開口，聲音很輕，低到幾乎聽不見，“我沒有走。”
&esp;&esp;寧辭推開他，慢慢坐在床沿上，凌景從坐在地毯上，仰起頭看他，眼神裡都是乞求：“告訴我吧，好不好？”
&esp;&esp;嘴唇乾澀到像被粘在一起，連說句話都顯得尤為艱難。寧辭望進他的眼底，那雙眼睛裡的哀求像是有了實質，在一下一下地剜著他的心臟，疼痛漫上來，幾乎讓他難以呼吸。
&esp;&esp;“我慢慢說。”在這麼一個瞬間，對凌景從的不捨突然壓倒了其他的所有念頭，寧辭舔了下嘴唇，看到凌景從的眼睛一下亮起來，像小狗一樣，兩手搭上他的膝蓋，等待他繼續開口。
&esp;&esp;“他說……”他斟酌著語言，想盡量委婉地說出來，可想了半晌，也不知道這事該怎麼委婉，索性乾脆一點說，“要是我們不分開，就送我去坐牢。”
&esp;&esp;這話未免有些太不委婉，凌景從很明顯地怔了下，安靜片刻，才很艱難地問：“……他有沒有說，怎麼讓你……坐牢？”
&esp;&esp;“殺了我爸，”話說出口，寧辭突然輕快不少，他摸摸凌景從的臉，這時候反而笑了出來，“然後推到我頭上。”
&esp;&esp;凌景從沉默了一會兒，慢慢把頭靠在他的膝蓋上，嘆息著說：“所以你要離開我嗎？”
&esp;&esp;“我不想，”寧辭頓了下，沙啞著說，“可是……”
&esp;&esp;可是他的不想很沒用。
&esp;&esp;凌景從伏在他膝頭的腦袋動了下，低聲說：“我有辦法。”
&esp;&esp;寧辭的手停在他頭上，後面短短的頭髮茬有些扎手，凌景從抬起頭看著他，小聲但堅定地重複：“我有辦法。”
&esp;&esp;風夾著寒氣吹進來，周茯走過去，坐在落地窗前的搖椅上，透過窗戶望向遠處枯敗的樹枝。枝幹蜿蜒著向上攀升，就像她依附著凌長朝，然後一點點衰敗。
&esp;&esp;“喂，”她的語氣慣常的溫柔，“小程嗎？我是你周阿姨，你有時間嗎？阿姨有點事想跟你聊聊。”
&esp;&esp;程曦在電話那頭的聲音迷迷糊糊的，似乎還在睡夢裡：“當然可以啊，您約什麼時候？”
&esp;&esp;“一個小時以後，可以嗎？”周茯頓了下，聽到電話那邊隱約傳來一個男人細微的聲音，她抿著唇，問：“你方便嗎？”
&esp;&esp;程曦在那邊忽然重重咳了一聲，聲音瞬間清醒起來：“方便的，我很方便，您把地址發我，一個小時以後我肯定到。”
&esp;&esp;周茯掛掉電話，望著窗外出了會兒神，輕輕嘆一口氣站了起來。
&esp;&esp;“你願意嗎？”凌景從下巴墊在寧辭腿上，眼巴巴地看著他，“你可以接受這樣嗎？”
&esp;&esp;寧辭眨了眨眼，皺起眉，衡量著說：“倒也不是不可以。”
&esp;&esp;“他畢竟是你爸，”凌景從站起來，兩手捧著他的臉，“實在不可以的話，我再想別的辦法，沒關係的。”
&esp;&esp;寧辭垂著眼皮，看樣子像是在思考，半晌後他抬起頭，在凌景從期望的視線裡輕聲說：“可以。”
&esp;&esp;“這是他應得的。”凌景從把他的臉捂的很熱，寧辭的腦袋動了動，蹭著他的手心，“也是最好的辦法。”
&esp;&esp;兩人收拾了一下，寧辭叫了車，重新回到他家樓下。
&esp;&esp;站在樓下看上去，能看到家裡的窗簾是拉著的，看不到裡面的情況，但他估計寧德應該還在家裡，他不會敢出來的。
&esp;&esp;凌景從出去買了個手機，正低頭往裡邊兒傳東西，寧辭肩膀貼了他一下，說：“我先上去？”
&esp;&esp;“真的要問他嗎？”凌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