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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過黑狗血粥,感受著從胃裡升起的熨燙和舒服,我又上了陳瞎子的車。
這一次我又要求了自己來蹬。
陳瞎子倒是沒阻止我了。
並且這一次,我的速度要比昨天快了很多,雖然還是踩著費勁兒,但也沒那麼吃力了。
蹬車的時候,我想起來昨天的事情,又告訴了陳瞎子那馬臉女人來火葬場外面找了我一次,還說以後依舊會來找我。
陳瞎子沉凝了一下說:“那下次她來的時候,你把這個東西拍在她的頭上。”說著,他就遞給了我一樣東西。
那是一塊深褐色的布,皺皺巴巴的,上面還沾著已經完全氧化的血跡。
入手之後卻給我一種很難受的感覺,就像是這塊布很髒,碰一下都渾身起雞皮疙瘩似的。
“陳叔,這是啥?”
“月事布。”陳瞎子平靜回答。
我身上一僵,險些直接丟了出去。
從小住在農村,我當然清楚月事布是啥……這就和陳瞎子讓我拿了個姨媽巾沒啥關係……
“那女人邪得很,月事布辟邪,你打她一次,她就不敢來了。”陳瞎子繼續說道:“這東西對人不髒,放了很多年,有血也都幹了。”
我雖然心裡面難受的不行,但還是將它小心翼翼的捲了起來,放進了兜裡。
和劉文三約好的地點,已經是靠近陽江的市郊區了。
我騎著這破三輪車,速度就快不到哪兒去,劉文三中途還打了我電話,催了好幾次。
等到了之後,我才發現這是一個三岔路口,就在路旁邊就是一個農家樂。
劉文三在路邊抽菸,在他身邊還站著個三十來歲,穿著一身運動裝的男人。
男人愁容滿面,一直在和劉文三說著什麼。
“文三叔。”我打了個招呼,劉文三詫異的看著我,又瞪了一眼陳瞎子。
“陳瞎子,你讓十六蹬車?他蹬的了你的車?”
陳瞎子沒什麼表情,說了句。
“我瞎你又不瞎,你沒看見嗎?”
劉文三:“……”
他眼中有幾分讚歎:“十六啊十六,文三叔是越來越看不透你了,很好,很好!”
我撓了撓頭,也有點兒尷尬和不好意思。
接著劉文三就和我們介紹。
我才知道,他身邊的男人,就是這次請我們撈屍接陰的城裡人。
他叫做唐海,在開陽市邊上開農家樂已經十多年了。
大概是一週前,他老婆去陽江上收漁民打撈的新鮮魚蝦,結果出了意外,掉進了水裡。
那會兒剛好有一個大船出江,水下的錨把他老婆給勾住了,硬生生拖進了陽江。
他老婆已經懷孕七個月了,眼瞅著剛去醫院知道了預產期,卻鬧了個一屍兩命。
那艘大船賠了他不少錢,他也找了好多撈屍船,想要把他老婆給撈上來,結果就是打撈不到。
然後有人給他介紹說陽江撈屍人很厲害,最近他又願意撈母子屍,所以找到了劉文三和我。
聽完我就點了點頭,說:“那文三叔,咱們什麼時候出發?現在就去陽江麼?”
劉文三擺了擺手:“大中午的,去啥去,唐老闆已經備好了酒宴,咱們先吃飽喝足,好好休息一下,臨天黑了下江,屆時撈屍接陰。”
我猶豫了一下,又看了一眼陳瞎子。
我和陳瞎子是說好了,還要去看看他女兒。
也要天黑了去麼?這樣方便嗎?
結果陳瞎子卻沒開口說話,現在人多,我也不好直接問他。
唐海和我握了握手,他明顯有點兒怕陳瞎子,只是問了個好,就帶路進了農家樂。
我也下意識掃了掃整個農家樂的佈局,發現也符合了基本的風水元素,生門死路,都各有處理。
到了唐海單獨準備的包間,更是一大桌子好酒好菜。
蹬了那麼久車,肚子裡那點兒狗血粥早就消化乾淨。
我食指大動,陳瞎子則是讓唐海讓人弄一隻公雞去喂狼獒,要活的。
唐海趕緊照辦。
吃東西的時候,他也一直給陳瞎子和劉文三敬酒。
我才發現,劉文三是酒量不怎麼樣,卻好喝酒!
陳瞎子則是一聲不吭,一杯一杯的下肚,就像是喝白水似的。
而我只要喝一兩杯就倒,就一點兒也不敢喝。
一頓飽飯吃下來,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