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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路上打鬧。
依舊有人對我指指點點。
我對他們的議論,再就是充耳不聞。
奶奶則是沉著一副臉。
她對村民的那些閒言碎語,可沒有太多的好態度。
否則以前也不會說殺豬匠一家找死,就不得不死,這樣的一番話了!
回到了我家的院子裡頭。
剛進門,我就瞅見院中間站著個人。
劉文三穿著一身黑色的棉衣,背上還纏著繩子,腰間別著鍘鬼刀和卜刀,肩頭還有一個小布包裹。
這撈屍人的行頭都齊活兒了!
我卻愣了一下,頓時想起來,我這忙忘了,還沒給劉文三打過電話呢。
難道是奶奶通知他了?
“文三叔。”我出聲喊了一句。
劉文三這才回過頭來,他嘴裡頭斜著叼著一根菸,臉色也是不太好看,瞪了我一眼。
“十六,你這乾兒子做的不地道。又開始翅膀硬了?你文三叔在家裡頭等了你一天又一宿,算著今天斷陰,還以為你忘了時間,這倒好,打電話打一百個你都不接,還是我問了馮志榮,才知道你已經帶著人回村了!”
“又等著出了事兒,讓你文三叔來救場?!”
“這可不比陽江,得虧這會兒沒出啥事,不然文三叔是不是來給你們收屍了?!”
劉文三叭叭叭的說了一大串,聽得我既感動又不好意思。
我之前的確不想他摻和進來。
可現在沒辦法,還是得他來撈屍。
還好奶奶圓場,說先進屋坐會兒,她打點兒酒來,暖暖身子。
坐在堂屋裡頭,劉文三連著抽了幾支煙,又灌了幾杯酒下肚。
我才將昨晚和今早的事情說了下,撓了撓頭和他道歉,說不是我不想接電話,是真沒顧得上。
劉文三當時臉色就變了,他瞪著我,又瞪了一眼陳瞎子。
煙都掉在了地上,才嘆了口氣,搖了搖頭:“陳瞎子,你不是講規矩嗎?血煞,還真敢碰。”
陳瞎子沒回應,關於這事兒,也沒有多好解釋……
我又將需要他去村口幫我再撈一次我爸的事情說了。
劉文三眯著眼睛,才點點頭,說天黑就去撈屍。
奶奶去廚房做飯,讓我們先在院子裡休息。
我猶豫了一下,說這會兒天色還早。
讓奶奶告訴我,老鰥夫住在哪兒,還有王家那個傻子住在什麼地方,我都得去瞅瞅。
我覺得他們兩個人,疑點是最大的。
奶奶猶豫了一下,然後說不能讓我一個人去,王家的傻子還好,老鰥夫是跟著軍閥打過仗的!
那是真正的在刀口舔血!
萬一他真有什麼問題,要害我命,我都逃不過他的毒手!
正當此時,院外卻傳來了敲門聲。
回頭一看,陳小胖跑進來了,他氣喘吁吁的喊了句:“十六哥,劉婆婆,劉木匠請你們去一趟!說是給你們特別備了一桌宴席。”
我這才發現,徐詩雨竟然跟著我們出來了。
關於陰生子,我和陳瞎子劉文三總能提起,是在就事論事。
關於這個身世的影響,還有我的命格。
徐詩雨和我也不是朋友,不過是打過幾次交道的警察。
我並不想和她說,這也著實是我的傷心事。
沉默的往前走了半晌,我才回答了一句:“他們喜歡這樣叫,叫了二十多年了,沒什麼其他意思。”
徐詩雨倒是聰明,也沒再多問。
上山的過程沒有什麼波折,到了山腰,挖墳安葬了廖寡婦。
奶奶則是比較傷感,在墳頭站了許久,說了不少碎碎唸的話。
她說的又有安慰,也有幾分嘆息。
大致就是,這件事情錯的也不只是陳大同一個人,廖寡婦知道他是有婦之夫,還是和他媾和,這也是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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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走錯路之後,懷了孕還要生下來,她必定也是動過念頭,想進陳家。
到時候,這也是要被村裡面指著脊樑骨的。
李芳玉做人的確太極端,可她也是農村婦人的一個縮影。
如果她不和廖寡婦爭,沒有脾氣的話,也就會成為被小三趕出門的可憐女人。
孰是孰非,分不清真的對錯,這個結果對於三個人來說,卻都很悲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