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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陰先生的帶領下,來到一處空曠地前,那幾個抬棺人這才放下棺材,後邊的隊伍送上鐵楸,鋤頭一類的物事,他們才開始挖墳坑!
這一挖,就幾乎挖了小半夜!
我估摸著起碼挖出來了十幾米的深坑,這才明白那句深井放棺的意思。
當然,我卻著實不懂其他的東西,風水一脈太過博大精深。
最後他們將棺材放進去之後,陰先生又長聲吆喝:“男兒未婚,髻娘娶夫,風調雨順,終年安泰!”
哀樂的聲音消散不見,送喪隊伍都跪下來,衝著剛剛的放棺之處磕頭。
陰先生也忽然從背上放下來一個大包裹,我之前沒注意到,他身上竟揹著一塊方石碑!
將其放下之後,立在了墳洞的入口處,他也虔誠的跪下,磕了三個頭。
至此之後,也沒有人填坑,而是將挖出來的泥土全都灑到了旁邊的路上。
就是那麼一個墳洞,孤零零的曝露在月光下。
跟著看熱鬧的那些人,也有不少下跪,或者是躬身作揖。
我沒下跪,也順著人群作揖了一下。
之後人群就開始逐漸散去了,送喪隊伍和那些看熱鬧的人走在一塊兒,小聲議論著離開。
陰先生也從上頭下來,從我身邊路過的時候,我下意識多看了他一眼。
這是個四十來歲的中年人,人高馬大,面貌則是不怒自威,他也沒多看我一眼。
很快人群就散去了不少,我也疑惑,馬寶義人呢?還有馬連玉,他們去哪兒了,一直也沒露面啊?
夜冷的滲人,我縮了縮肩膀,也就準備先回去。
看這一遭倒是漲了幾分見識,只不過看的雲裡霧裡的,我還得回去好好想想,或許可以和張爾,陳瞎子聊一聊。
我懂得風水常識太少,若是能學會陳瞎子斷命的手段,再讓張爾提點一下,肯定會有所區別。
正當我要轉身的時候,忽而肩膀的位置被人拍了拍。
這冷不丁的一下,也嚇了我一跳。
回過頭,月光下不赫然是馬寶義的臉麼?
關於這件事情,張爾沒開口,陳瞎子也沒說話。
馮保自然是聽我的吩咐做事,他也顯得很安靜。
我們四人各自進了房間,略微冰冷潮溼的被子散發出的幽冷味道,讓我一直都睡不著。
此刻我腦袋卻很清明,對於張爾和陳瞎子來說,的確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可對我來說,若是能看到同行點墓,實則上也是一些小幫助,尤其是這應該沒什麼危險,馬寶義著急要去無土之山,不可能自己給自己找事兒。
同樣我也好奇,他是不是真的意有所指。
翻來覆去了一個多小時,我始終是沒有睡下去,摸索著起了身。
院子裡頭沒燈,全憑月光視物。
出了我們住的小苑,一條小徑旁又是另外的院子。
院牆旁邊種著老樹,對映著月光影影綽綽。
馬寶義這大院可絲毫不見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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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邊往外走,一邊給馬寶義打過去了電話。
很快電話便通了,那邊傳來馬寶義平靜的聲音:“打算出來看看?”
“你們在哪兒?”我也沒有婆婆媽媽,直接問道。
“已經去了,出了院子朝著右邊走,一直能看到有一座山的山腳。不用太緊張,耐心看看就好。”
語罷,馬寶義直接掛了電話。
我反倒是愣了一下。還真是隻讓我看看?不是要和我說什麼?
按著馬寶義出了大院,順著右邊的馬路往外走。
涼州的夜真的是冷到髮指,空氣中的風都似乎帶著冰渣。
我腳步速度不慢,大約往前走了得有一兩公里,公路已經變成了一條小路,在視線盡頭,卻看到一條長長的隊伍。隊伍舉著火把,形成了一條長龍,人數不少,可卻極度的安靜。
隱約還能看見他們舉著花圈,招魂幡,紙紮一類的喪葬用品。
這就是“髻娘娶夫”的隊伍?我低頭看了一眼時間,此刻還沒有到子時。
心頭有幾分緊張,我還以為馬寶義他們已經去了,我算是錯過了陰先生點墓,沒想到還能剛好遇見!
隨即腳步快速了不少。
再往前一段距離,就快追上隊伍了。
我本來也有所小心,不過卻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