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筠只得識相地閉嘴。
低壓氣氛和酒精味在空氣中迅速蔓延。
一直看著窗外的陳禮後肩抵了一下牆,轉回來說:“她吃過一頓我做的飯。”
陳禮這一聲比較突兀,說完,幾人的目光齊刷刷投向她。
陳禮解釋:“是個意外。”
謝秀梅:“什麼意外?”
陳禮張口,聲音發出來之前被謝槐夏打斷:“我想起來了!你給我小姨吃狗食!”
謝秀梅:“???”
謝筠:“……什麼食?”
謝槐夏:“狗食狗食!給國慶吃的那種食!”
謝筠:“…………”
陳禮再次解釋:“不是故意的,我倒晚了。”
謝秀梅覺得自己突然有點聽不懂人話,也可能是這幫傢伙一件人事不幹,她放完輸液管裡的空氣,彎腰握住謝安青的手指,在她已經有了兩個針孔的手背上狠狠一戳。
空氣裡傳來一聲低低的“嗯——”,床上的人眉頭緊皺。
謝秀梅沒好氣地說:“還以為你不知道疼。”
謝筠欲言又止,心疼得臉色都變了。
安頓好謝安青,謝秀梅冷著臉走人。
謝槐夏白天睡了一天,晚上精神頭很好,她噔噔噔跑下去端來盆涼水,沒一會兒又肩頭搭著毛巾,提上來壺熱水,對謝筠說:“媽,你快回去睡覺吧,我會伺候好我小姨的。”
謝筠連軸轉了幾天是真困,再三確認謝安青沒別的問題後,叮囑謝槐夏:“你小姨針快打完的時候,給我打電話。”
謝秀梅臨走之前撂了話,“反正你倆從來不把自己當回事,針就自己拔把。”
謝安青倒是真能自己拔,但看她這樣子,一時半會肯定醒不了,謝筠只能把自己安排上。
謝槐夏一聽,連聲點頭:“嗯嗯!知道了!媽,你放心吧!”
謝筠揉著肩膀離開。後半程從房間裡出來,在北邊走廊下坐著的陳禮聽到了她漸行漸遠的腳步聲。
陳禮交疊著腿,一手斜在平坦的腹部,一手夾著朵凋落的茉莉,從指尖到手背,輕輕一晃,掉在了裙襬上。
她的裙襬壓著伸進走廊的樹枝,風動樹枝動,樹枝動,她的裙襬也動,影影綽綽的月光照映著一切悄無聲息的動靜。
不久,隔壁謝筠家亮起了燈。
陳禮拉起搭在樹枝上的裙襬,茉莉滾落,她起身回來自己房間。
陳禮的床在南邊窗下,謝安青的在北邊,兩個對角,門一關,謝槐夏的叨咕聲就淡了。
但不是完全聽不見。
“小姨,你是不是很難受啊?”
“肚子痛不痛?”
“手肯定很痛,都青了好幾塊了。”
……
陳禮換了睡衣側身躺著,房間裡很靜,月光漸漸穿透雲層斜進來,爬過她的腰,落在臉上。
太亮了。
陳禮被照得失去睡意,起身下床。
她沒穿鞋,謝安青房間也沒了謝槐夏的叨咕聲,凌晨一點的東謝村只剩零星幾聲蛐蛐叫。
陳禮在謝安青門口站了一會兒,伸手推開。
謝安青床頭的窗還是沒關,夜風把外面的草木香吹進來,藥水味就淡得幾乎聞不見。
答應要伺候好謝安青的謝槐夏早就縮在她腳邊睡著了,夢裡可能有雞腿,她啃完手,又砸了砸嘴。
陳禮走到床邊,俯視著正在退燒的謝安青。
她的臉色很白,汗正在爆發,只是一兩分鐘的功夫,就有六滴從額頭、脖頸滾落。
沒人會喜歡這種溼漉漉的感覺。
陳禮拿過搭在椅背上的溼毛巾,側身在床邊坐下,然後習慣性.交疊雙腿,右肘支在膝頭,用手指託著側臉,左手漫不經心地抬起,替謝安青擦拭額頭的汗。
再是鬢角、鼻尖、人中……
她的動作透著懶和生疏,一看就沒伺候過人。
擦到脖子的時候,驀地感覺手腕一緊,本該昏睡的人睜開眼睛看著她。
因為有窗臺遮擋,月光照不進謝安青眼睛,她的瞳孔就更顯得深,是東謝村最靜的夜晚也沒有的黑,抹不開,化不淡,緊緊鎖著陳禮。
連同攥住在她腕上的手。
陳禮漸漸感覺到骨頭髮疼,但謝安青沒有絲毫要鬆手的意思,好像生怕她的毛巾會再次落入她的脖子。
可是誰不久之前剛剛靠過她的脖子呢?
只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