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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術節正在如火如荼地展開,高二年級的每節體育課都被挪用來練習交誼舞了。
最後一次練習時,體委已經把正式比賽時要穿的裙子和舞鞋買好了,費用有限,是去動物園批發的,裝在超大的蛇皮袋子裡,這袋子太大了,體委還是專門找的(三)班的男生去扛的。
倆人前前後後往批發市場鑽了幾回,又哼哧哼哧共同扛了幾次大包,在汗水和勞動裡澆鑄出不一樣的革命友誼,到後來,就是點針頭線腦,也要兩個人臊著臉一起去拿,醉翁之意不在酒。
體育課正好是下午第一節,女生們第四節課後就在教室裡分好了衣服和鞋子,約好了下午換好了之後再去操場,當作比賽前最後一次預言排練。
這風十分及時地透過兩班體委的私下聯絡從三班傳到了十一班,那個年代的青少年還保留著一點生猛的純情,對自己舞伴的新模樣總是抱有羞澀又憧憬的幻想。
應白中午和同桌在食堂吃著飯,手機震了一下,她不動聲色地往桌子下掃了一眼。
“聽說我們班體委把舞裙拿到你們班上了。”
應白看著簡訊傳送者上的“林林”,笑了起來,還是那個倔樣子,心中明明想要什麼,嘴上就偏偏不提什麼,說話也只肯說一半,可她已經給過林林足夠多的優待了,得換林林一步步向自己走近才行。
走進她的陷阱。
所以應白沒有理那條簡訊,繼續吃著飯。
出食堂的時候,應白還在和同桌說這無關緊要的俏皮話,抬眼就正好看見前面柳樹下站了個人,穿著白襯衫,肩背舒展,將襯衫撐得齊整。
他什麼時候長那麼高了,應白忽然有些恍惚地想,然後看見陶蒼林望了過來,於是便輕輕地笑了,連她自己也說不清為什麼會笑。
同桌看了看陶蒼林,又看了看笑得別有意味的應白,似乎明白了這段時間她為什麼老是犯蠢,無奈地撇了撇嘴角,表示戀愛中的女人,既不聰明又不好惹,毅然決然地表示自己瓦數太高,要去降降溫。
應白等同桌走了,才往樹下走去,柳條在豔陽裡闢出一方短暫的陰涼,光線漏下來灑在少年白淨的臉龐上,她知道這雙眼睛只會望著自己,也只能容得下自己,可還不夠,她要完全的臣服和淪陷。
“怎麼了?”她笑得平常,輕聲問道。
陶蒼林沒有立刻回答,過了一會兒才說,“我給你發簡訊了。”
應白輕呼了聲,有些意外的樣子,掏出手機來好像是第一次看到一樣,甚至將那句簡訊重新唸了一遍“聽說我們班體委把舞裙拿到你們班上了。”
“然後呢?”她笑眯眯地問,等待著陶蒼林的回答。
少年望向她的笑眼,彎彎的,多麼好看又明亮,連唇角都翹得恰到好處,她明明什麼都知道,卻又把什麼都不知道的模樣,裝得這麼好。
“你們下午要換的吧。”陶蒼林憋了好久,才憋出這麼一句。
“對呀,怎麼了?”應白遊刃有餘地應對著。
陶蒼林再不說話了,就這麼看著她,眼神乾淨得和他的白襯衫一樣,透著光亮和無言的訴求。他只是想看看,想在班上那群只會起鬨的小子之前,想在操場上那些愛湊熱鬧的同學之前,想在所有人之前,看看她穿舞裙的模樣。
可他說不出口,對一個十五歲的少年來說,這有些難。
所以陶蒼林伸出了手,藉著樹蔭的遮掩,悄悄地握住了她的手腕,細細的,腕骨伶仃突出一點點,硌在掌心裡,讓他忍不住心微微動了一下,他輕輕揉了下掌中的手腕,撒嬌一樣。
應白最受不了他這樣,太賴皮了。
陶蒼林不愛說話,尤其不愛說軟話,以前只是硬抗,後來就愛按著她操,可總有不管用的時候,每當這種時候,陶蒼林最多也只會像這樣,輕輕揉揉她的手腕。
這對他來說,就已經算示弱和撒嬌了。
可偏偏應白吃這套,她湊了過去,停在極近的距離,都能看得清睫毛,然後眨了眨眼,用蕩著秋水的眼望著他,誘導一般問道:“你是想一個人看嗎?”
陶蒼林閉著嘴沒有說話,應白的手腕從他的掌中掙脫出來,握住他的襯衫下襬搖了搖,輕輕地問:“是不是呀?”
他終於敗下陣來,耳朵悄悄燒紅了,點了下頭,就一下。
即便他們已經是這樣親密的關係,可這麼幼稚又霸道的佔有慾,還是令陶蒼林覺得難以啟齒。
應白笑了,湊到他耳畔,呼著氣說道:“十五分鐘後,七樓廣播室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