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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白被撩撥了一下,就那麼一下,便覺耳朵便跟燒起來似的,她心裡暗暗啐了自己一口,怎麼就這麼經不住,明知那人不懷好意,還如此方寸大亂。
又暗暗在心裡嘲諷了自己一把,鎮守尼姑庵的主持,哪來的什麼凡心?
她將所有反應歸於良久不開葷的負面效應,繼續全心投入劇本圍讀當中。
林導能在第五代導演裡佔據如今的地位,自然是有過硬的本事的,這劇本算不得薄,卻被他三言兩語將主線剖得乾乾淨淨,再稍稍點播個兩句,在座幾位便明白,這支線與主線間,且有得變呢,不到最終剪輯,誰也料不到結局如何。
待到散了場,自然是各種套近乎的好時機,說是閒聊,可談笑背後全是算計。
誰會嫌自己戲份多,誰又不想挑那戲眼的大梁?要知道這番位雖然定了,可誰出彩,誰的人設能得觀眾眼緣,裡面學問可大著呢。都上了林導的戲了,誰心裡沒點衝獎的念頭呢?
幾個主演紮了堆,聊天地點換到走廊外,幾個老煙炮一個個開始吞雲吐霧,尤以導演為最盛,抽的全是又嗆又濃的老煙槍精選。這片男性角色多,就是李舒,也熟練地點了根菸加入了戰局。
應白是不抽菸的,也不太愛聞煙味兒,可她眼見著所有人跟聞了葷腥的貓似的圍個死緊,本來就擔心自己成了這男人戲的鑲邊女主,若再是不爭上一爭,她不如真絞了頭髮做姑子去吧,那才是真正淡泊名利的六根清淨。
於是深吸了口氣,便自然地加入了進去,李舒瞄了她一眼,見她手上沒拿著煙,便了然這是個逞強的,可他也沒想勸,人為財死、鳥為食亡,誰不想爭個上進,這時勸她才是擋人前途呢,便彈了彈菸灰,給她遞了個話頭,“這次終於能和師妹合作了,我可是聽說師妹是著名‘保一條’,這次師妹可得順帶保保我。”
兩次下來,應白就知道如傳聞一樣,李舒確實算是個好相處的。
他們是男女主演,番位也是早定了的,結盟起來共同爭取他們那條線出彩,天然符合雙方利益,便笑著接了他的話。
“那都是他們開我玩笑呢,師哥你就別來戳我的底了,何況在林導面前,我就是張白紙,這次是打算卯著勁兒偷師來了。”遞了高帽子,她可不能真老老實實戴上,順手又給導演戴上了,反正整個劇組導演最大,頭大戴高帽,妥了。
林導顯然是常年接高帽接到脫敏的,笑呵呵接了,半是玩笑半是認真地說:“想學當然能學,就是要吃苦,別看你們年紀小,我這裡可是一概不容情的,別的不說,劇本都看過了吧,這次跨度大、場景多,做不了順拍,對你們情緒轉換要求也高,能克服嗎?”
李舒和應白交換了下眼神,都看見了彼此眼裡的光,難度大,自然也就意味著出彩,他倆心裡也就有譜了。
其他人自然也想來分一杯羹,其他幾個配角順勢插了進來,話頭一會兒扯到東,一會兒扯到西,面上一派祥和,底下全是講究,倒是煙沒停過,點了一支又一支。
應白不搭話時就儘量屏住呼吸,偶爾藉著轉換姿勢換口氣,這正聊得熱火朝天的,她不能做那個掃興的人。
可這麼下去真沒完沒了了。
“林導。”
不知什麼時間,那位應顧問過來了,穿得體面,長得俊朗,在這堆演員裡都挺出挑,然後他便出聲打斷了交談。
林導見了他,倒是挺客氣的,旁邊人見勢也遞上根菸,只見應顧問禮貌而直接地拒絕了,“謝謝,但我不抽菸。”
然後轉向導演,繼續說:“林導,關於您之前諮詢的案子,我這裡有準備一些材料,不過這些都是內部材料。”言下之意是隻方便他一個人看。
林理玄是出了名的編導不分家,對劇本的構思和修改都參與得很多,聽了這話果然大感興趣,立刻打算和他一起找個地方單聊。
釜底抽薪,最重要的大佛被拉走了,這局自然也就散了,各人的算盤雖然大抵落了空,可好在自個兒的算盤沒打完,別人的也沒打完,倒也公平。
應白也隨著大流兒往外走,可腳步到底急促了些,旁邊的李舒看到了,安慰她道:“劇組老爺們兒多,又愛熬大夜,都有這抽菸的習慣,沒辦法,只能自己適應了。”
應白的性格,自然不會在他面前露怯,只微微笑了笑當作回應。
她目光漫不經心往外移,只見導演和應蒼林並排走著的背影。
她有多久沒見過應蒼林的背影了,什麼時候,他都長這麼高了,肩線舒展平直,被包裹在剪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