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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是採石,其實是一件挺辛苦的工作。
顧鈺去了大約十天吧,土倒挖出來不少,可惜運氣不好,沒挖到石頭。
買鎬、揪之類的工具,再加上他不按時回來,在外面和狐朋狗友吃吃喝喝了,倒花去了少。
在這麼下去,她這上小年的積畜差不多就光了,怎麼能不急?
就算他能挖出來石頭,可採石不僅需要大膽,而且要能吃苦,還要捨得當苦力下身段,這些顧鈺肯定不行。
方茹也曾想過一氣之下帶著兒子離開顧昌堅,可說得輕巧,顧鈺已經過慣了花天酒的日子,哪裡受得了苦日子?
這事情也只有想一想就罷了。
還不如想辦法說服顧昌堅開口,讓顧鈺不再去採石,給他找個正經工作。
若是平時,估計也不成問題,關鍵是顧鈺現在犯了錯的情況下,可能要找個恰當的時機才能提這件事了。
“去告訴顧鉦,他爹的病好多了,娶了媳婦這麼久,也不帶回來讓我們看看。”方茹交待方海道。
她找了這麼多顧鉦的麻煩,反而讓他反其道而行和蘇嬌蘭結婚了。而且把他當成了仇人,弄得她這個親生媽變成了後孃。
那她就不得罪他!
她其實心裡最清楚不過,顧鉦顧鈺相較之下,顧昌堅更喜歡顧鉦。
沒誰比她更明白,顧鉦更像顧昌堅。
他年輕的時候也像他一樣不肖。
這要說到解放以前遠久的事了,那時候顧昌堅想當兵,可又怕家裡人擔心,就寫了一封信,謊稱是去做學徒,打鐵去了。後來,解放了,他榮歸故里,衣錦還鄉,顧鉦的瞎奶奶當著許多人的面,給了他一巴掌,“你這個混帳,知不知道家裡有多擔心你,兵荒馬亂的,十幾年沒音訊,我都以為你不在人世了!”
同行人莫不流下激動的淚水,唯有顧昌堅嘻嘻一笑,天無絕人之路,不給您老人家養老送終,我怎麼捨得一走了之,兒不是回來了嗎?
這些事,被人們津津樂道了許多年。
最最可笑的顧昌堅的那封家書,上面就畫了一隻烏龜,大太陽下面在那裡打鐵。
想當年顧老太太也是書香門第的姑娘,兒子又是私塾裡的秀才,千盼萬盼,兒子竟然送了這麼一份家書!
搜查的人認為要麼舉報有誤,要麼根本不是顧昌堅的真筆,竟這樣放過了顧家。
許多年以後又拿出來,顧老太太才講明原委,“他是要為咱們爭口氣啊!日頭帶表什麼?我兒子說的話我會不懂?反正他說的我懂就行了!”
一時之間,譽為美談。
說起這位老太太,那也是了不起的人物。
方茹一提起她就心虛。
難道她方茹不是老太太一眼相中的兒媳?
想到這兒她立即又自信起來。
“阿鉦也結婚這麼久了,不讓他進來吃頓飯我總覺得過意不去,畢竟他小時候吃了那麼多苦,長大了成了家親人明明在身邊卻不得相見,未免也是人生憾事。讓他跟他那女人一起吃頓飯,也算做補償他了。”方茹說道。
顧昌堅未免想起顧鉦的童年,嘆了口氣,“罷了,你讓他來罷。”
方茹立刻交待方海過去叫人。
顧鉦聽了,難免看了蘇嬌蘭一眼。
蘇嬌蘭笑道:“我們煨了湯,正想給老爺子送去。”
方海一聽,心裡一陣輕鬆,原以為這是件苦差,沒想到這麼容易就達成了。
“你和我姑還真是心意相同啊。”方海完成了差事,笑容也真誠了幾分。
“你姑?”蘇嬌蘭越發好奇方海口中的姑是誰。
“就是鉦哥的媽媽啊,我們同姓,敘了家譜,就連了宗,她剛好高我一輩,咱們方姓人丁凋零,相依為命,這姑叫的就親啊。”方海不愧在外面混過的,講起謊來就像煞有其事一般,蘇嬌蘭不過一笑置之。
方茹願意怎麼樣是她的事,但假如損害到蘇嬌蘭的利益,她也不會區別對待。
這種人不讓她吃點虧,她就會小動作不斷——蛆在廁所裡蠕動,傷害不了人,可是噁心人!
雖然把自己的老公的生母比做蛆顯得自己不尊重老人,但蘇嬌蘭還是在內心裡小小的鄙視了方茹一把,丈夫有困難的時候拋夫棄子,丈夫含冤昭雪坐享其成,對孩子生而不養,等到孩子有了自己的主見,又管東管西。
以前的事她可以不追究,但現在她嫁給了顧鉦,那麼顧鉦的事就是她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