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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卻沒有入心,你的手上沾著血氣,我一聞便知,可你的心裡也填滿了憐憫,由恐懼之氣包裹掩藏,暴躁之氣外層抒發,你....還是你,他沒有改變你,更沒有改變你的能力。他教你的,只是你沒有接觸過的表面東西,也是束縛你的東西,他在努力地將你變成一個聽話的天才,而不是不可控的鬼才!”
他仰起頭,閉上了雙眼,幽幽道:“就像我一樣....”
孫梓凱憤憤不平,剛要開口,卻沒有說出一字,富哲的確沒有教過他任何術法,縛地和《馭火之道》幾乎都是他自己悟出,並大改的,而孫梓凱也不求此道,只是想在富哲手裡,學習入世為人之徑。他長年在關外殺戮,害怕自己失了本心,成了只會殺戮的野獸,他希望在自己最清醒的時候,念念書,學學禮,兒時爹孃曾叮囑過他,書是一定要念的,也該要學著成為一個“好”的人。
富哲的出現,是孫梓凱對自我野性救贖的“必須品”,準確的說,不是富哲選擇了他,而是他選擇了富哲,沒有富哲,他可以選除了馬家之外的任何人,他渴望做一個正常環境、正常制度下的一個“好”人。
但富哲的大道理,真的入了他的心嗎?
剛想到此,沈良忽然開口,彷彿給了他答案,說道:“徒兒,你表裡不一,你來燕明宗拜師之前的模樣,和現在差距很大吧。”
孫梓凱默不作聲,而沈良又仰起頭,自說自話道:“那些東西,給了你新的方向,實則也沒收了你原來的方向,整個世界就是一個大大的體制,加入的條件,就是你口中所說的仁義禮,我並不否認這三點是錯的,可我並不承認,我被灌入的思想是對的,因為你心心向往的東西,是這個體制世界所需要的,人應該垂憐弱小,男人應該對婦孺寬容....我到現在覺得也對,可是...你殺過女人嗎?你殺過孩子嗎?”
孫梓凱渾身一顫,他抬起頭來,而沈良盯著他,正等著答案,許久後,他開口道:“殺過。”
“現在後悔嗎?再學了那些大道理後?”
孫梓凱的腦海裡出現了一層又一層的虛無縹緲,卻又在時刻抓撓著自己的東西,他不再像從前那般,堅定地對富哲說出,不後悔,自己做得對,他現在開始反省,殺戮是否會引來新的殺戮,婦孺手中無力,對關內人並沒有造成危害,是不是真的不該殺掉婦孺,可是蠻人不也宰殺了我們的婦孺嗎?這時,一個大道理又出現了,我們不能和他們一樣,我們是念過書的,懂得仁義禮的,所行所為,不能等同於禽獸。
許久過後,孫梓凱低下頭去,再抬起時,目光變得極其兇狠,而這目光,卻恰恰是他剛來燕明宗之時,那個十一歲孩子所擁有的。
孫梓凱冷冷回道:“不後悔,他們就該死!”
沈良再次仰天大笑,說道:“娃兒,我就知道沒有看錯你,你我是一類人,心過於堅定,大道取捨的抉擇,在腦海中不過是一瞬間,那些亂七八糟的道理,在我們心上蒙了一層又一層,可那又如何,蒙上幾十年,讓你我做出抉擇的,還是我們自己的心。能改變我們的,只能是自己,能入我們心的大道,只能是我們自己悟出來的道!我見到你的第一眼,就清楚了,你我才是一路人!”
銀月色的雙眸,輕盈地掃著孫梓凱的全身。孫梓凱現在的回應可沒有絲毫的恐慌,正如他剛來之時那般,天大的事,也不能動其面色。什麼是對的,什麼是錯的,他自己能夠判斷,就這一點,有些活了上百年的人,可能都做不到,但大部分人,是覺察不到這一點的。
正是因為大道仁義的思想灌入,才讓孫梓凱有了憂慮、恐慌等等負面消極的情緒,當他再次以自己的心去審視世界時,便又來到了心靜如水的境界。他立即意識到,富哲真的教不了自己所需的東西,一直以來,只是因為自己渴望融入這體制世界,才會由著事態的一步步發展,自己的學習、生活、進步等等,都是體制對自己的改造,若換做別人,改就改了,可他不是可被改變的主,如果繼續下去,過幾十年,他就會是第二個被逐出燕明宗,且臭名昭著的沈良!
若是斷了師徒關係,自己勢必會遭受全宗唾罵,甚至在整個南域都無法立足,但如今,孫梓凱的心並沒有被任何條條框框束縛,那些所謂的可能會發生的事,並不會給自己帶來任何的壓力。
沈良這時候問道:“現在跪下拜師吧。怎麼選,我要看!”
這一次並沒有等多久,孫梓凱直接回道:“我不可能斷了與富哲門主的師徒關係,因為這對我不利!”
“哈哈哈哈,選的好!你終於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