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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時辰後,從幻術中解脫的孫梓凱,一身熱汗。又半炷香過後,他來到了崔清睿的行宮外,指著大門冷嘲熱諷乃至破口大罵。
不過一個時辰,孫梓凱被二女綁住且房中觀鳥的妙聞便在整個燕明宗傳開了。孫梓凱是真的氣昏頭了,得虧他嗓子淬鍊的好,罵了幾個時辰都不帶停的,崔清睿早就從後面偷偷溜了,屋裡除了僕人丫鬟,也就剩下崔柳陌了。
崔柳陌臊得厲害,整個腦門子都衝得血紅,牙把嘴唇都咬出了血,提著刀抓著門邊,透過門縫往外瞧,恨不得出去把孫梓凱剁成八段。
還是姜鈺瑾看不下去了,催著高洋來到此處,把孫梓凱強拉回去,孫梓凱臨走之時,還大罵道:“你個短毛脹奶的老妖精!趁你爺不備,扒老子褲子,你是個人?我....”還沒噴出口,就被高洋捂住了嘴。
高洋強拉硬拽,好不容易才把孫梓凱拖離了此處。
孫梓凱窩在安生居內,越想越憋屈,現在可真沒臉出門了,一陣風吹過,冷不丁打了個噴嚏,就此之後,忽然覺得渾身痠痛無力,像是被一下子抽走了半邊魂兒一樣,眼睛都有些睜不開了。
起先他並沒有當回事,可漸漸地,他意識到自己不對勁了,他的身體不畏火寒,不可能得了風寒或是熱病,尋常的小病,從他七、八歲悟道並淬鍊身軀之後,就沒有再得過了。
他很快明白,自己應該是中毒了,下毒者發現自己之前種下的毒並不能殺死目標,大概是換了另一種毒。
這毒,不像是直接迫害精神,應該就是進攻其肉體,他的骨肉堅不可摧不假,但不代表無隙可入,毒物刺激了他的臟器,臟器本能的做出反應,這反應或是排斥或是保護,但帶給孫梓凱的皆是痛楚,看來他的淬鍊,不能只關注於表面,還需讓血肉增強抗性,隨便一瓶毒藥,只要不是侵蝕,而是滲入,他就無計可施。
孫梓凱的疼痛感始終停留在一個固定的層次,不會再升,也不會減弱,這使得從外來看,他一直是染了風寒一般,病殃殃無力的姿態。而他果然使不出力氣,搬動一張桌子,都覺得力不從心了。
壞了,他趕緊扶著牆,推門而出,連續的中毒讓他幾近崩潰,路上遇見了不少弟子,他們皆不懷好意得偷著樂,觀鳥之事真是深入人心了。可孫梓凱沒氣力去管,一步步喘著寒氣,走到了富哲的院子。
富哲也是幾近崩潰了,見到孫梓凱這模樣,立即明白髮生了什麼,隨後跳上了空中,怒氣衝衝地向全宗之境喝道:“是哪個鼠輩三番五次害我徒弟,你若有本事,便衝富某來!好歹是縱橫江湖多年的‘老人’,拿捏一個孩子,你有何臉面!”
富哲又將一眾長老集結到了一起,這一回把藥方子試了個遍,但毫無用處,又將崔清睿和馬岱然、曲漢榮和智偉慈都請了過來,四人試了三種秘法,還用藥湯煮了孫梓凱一天一宿,可出來之後,孫梓凱依然是那副病殃殃的模樣。
好在性命暫時無憂,而孫梓凱夜裡回到了安生居,在木牌裡翻來覆去找出不少寶藥,對著他帶回來的那本足有十卷、千頁的藥典,按著自己的症狀,吃了幾味,可不僅不見好,還讓其補過了頭,夜裡流了三個時辰的鼻血,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更覺得渾身無力,抬頭都艱難多了。
話說當夜,在蠻人領域內,數百個用各自方式遮掩著身份的妖人,秘密集聚到一起。
一人說道:“怎麼可能不是北境的,能幹出這種事,南境絕無此人!”
另一人說道:“我瞭解吳堡,他做不出這種事,而且他的實力雖強,可做不到在短時間內斬殺‘老家’所有人,他的進攻方式總不能改變那麼多吧。”
“從他的手段來看,應該是修身之人。”
“哦?為何這麼說?”
只見那人浮動了下袍子,漏出了半張臉,正是燕明宗的虎新城,他回道:“他單手可穿胸斷骨,抽手而出,臂上不沾一滴血水,其力之強,在膚表形成了罡氣,手未至而氣先破牆,他不僅修身,還是修身中的集大成者。”
“如此說來,不更應該是北境之人?他們與獸為伍,當然有獸行修身之道,南境修身的就那幾家,有沒有這號人物,咱們還能不知道?”
虎新城猶豫再三後,說道:“或許....當日之人,不是個....男人...”
“什麼意思?”
“會不會是個孩子?”
眾妖人不明所以,立即讓虎新城講個明白,虎新城說道:“你們都知道,燕明宗冒出了個神子。”
“孫梓凱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