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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外的冬天,可不是一般的寒冷,半個月後,大雪連三日,鳥盡徑無,天下再無綠蔭。
孫梓凱牽著一頭毛驢,蠻人打扮,行走在雪中,腰後別著的刀上還沒流乾淨血跡。
大雪成塊蓋落,寒風凜冽刺骨,孫梓凱甚至都看不清十步外之物,太冷了,而他剛剛留下的腳印,眨眼的功夫,便被雪埋得沒了蹤跡。
正此時,旁邊傳來了呻吟聲,一匹馬歪著身子躺著,半截都在雪下,而馬肚子上側趴著一人,那人凍得臉發紫,雙手雙腳都紮在雪中。
孫梓凱走過來,認出他是蠻人,應該是馬滑了腳,摔著了,這人該是試過把馬拉起來,用盡了力氣,結果他也起不來了。
孫梓凱蹲下來,抬起了他的手,扎入雪中的手,已經凍僵壞死,估摸著腳也一樣,就算現在放在爐子上烤,也沒用了。
蠻人的意識已經若有若無,只是喉嚨裡還有些聲響,孫梓凱沒有心軟,一刀結束了他的痛苦,把他衣物都扒了,將馬的韁繩解了,再將衣物都披在了馬肚子上。
剛做完這些事,又一個蠻人出現了,來到了孫梓凱身邊,看了看現場,猜出了這裡的情況,然後指著那個被扒光的死人,問道:“你爹?”
孫梓凱搖了搖頭,回道:“不認識。”
“那你有福了。”蠻人搓了搓手,“終於能生個火了。”
“生火?”孫梓凱皺著眉頭,狐疑道:“哪裡有乾柴,何況這麼大的雪。”
那蠻人也不言語,估計也是凍得受不了了,舉著刀砍了些掛著雪的樹枝,就架在了那死人的身上,接著拿出火摺子,點燃了死人的頭髮,接著頭就開始著,而後樹枝開始燃燒,一股熱浪推著風雪,撲到了孫梓凱臉上。
蠻人又砍了許多柴,蓋到了屍體之上,隨後坐在了火堆旁,說道:“溼柴當然燒不著了,人可以,人身上有油,燒得容易。”
火越燒越旺,一股焦臭味也冒了起來,好在他們在背風處。
孫梓凱把毛驢牽過來,讓它倒在馬旁,一起烤火取暖。
蠻人用雪塊擦拭著刀,問道:“就你一個?”
孫梓凱點了點頭,蠻人哦了一聲,但神情裡一瞬閃過的殺意,躲不過那孩子的眼睛,十幾息後,又一個光溜溜,還冒著熱乎氣,脖子卻被豁開口子的屍體,被投到了火中,孫梓凱平靜地靠坐在馬肚子上,睡了過去。
約莫一個時辰後,在大雪中醒來,把酒壺放在火堆邊,烤了一會兒,先給馬和驢倒了幾口,接著自己吞了一口,頓時氣血沸熱,舒服許多。孫梓凱拍了拍毛驢屁股,牽著毛驢走了,馬也恢復了體力,爬了起來,但沒了韁繩,它獲得了自由。
向西行了三百多步,碰到了一夥蠻人,是個小部落,大約二十多人,他們或許沒有得到之前那蠻人的生火之道,衣服也單薄的很,兩件大皮襖換著穿,個個凍得走不動走路,孫梓凱打了個冷顫,摸了一把臉上的雪,抽出了腰後的刀走了過去。
不多時,他披著大皮襖,而毛驢的背上也蓋上了大皮襖,腰後的刀還沒流乾淨血跡,抓一把碎餅子放進嘴裡,再就一口辣酒,終於能捱過今夜的寒雪了。
這一夜,有很多人熬不過去,越往西走,地就越荒涼,而人就越少,孫梓凱越來越理解蠻人們為何要搶了,如果關外都是這樣的地,那確實活得艱難,可他依然不能接受蠻人搶完就跑,來年再搶的做法,他們大可以也住在關內,或者也開墾土地,他們不是不會,只是習慣了掠奪。
這些日子他跟許多蠻人都有過交流,蠻人們似乎從小就被灌輸了統一的生存之道,想吃飯,從拿飯的人手裡奪,若不給,就砍了他。
孫梓凱現在對外面的人沒有任何憐憫之意,混在其中,見蠻就宰,也從不會留下活口,所以蠻人們都不知曉他的存在。
殺人之技,他已經熟通於身,別看他立起來只有馬肚子高,三五個成年蠻子加起來,不是他的對手,他琢磨出不少的動作,譬如拔刀一擊,最是好用,將刀取下隱於披風之內,再在交戰中以迅雷之勢拔出,或刺或劈,往往出奇制勝,僅此一招,他日日練,夜夜想,足足練了四千多次。
後來,把拔刀的位置作了改進,將刀別在腰左側,拔出刀之後,還可立即反手回刀迎敵,修長的細刀,已經被他使出了切風聲。
可他卻沒有滿足之意,料想如此下去,不過是數年後,自己於關外無敵,可碰到那些修行之人,依然只能和半個月前一般忍氣吞聲,要是能有一個修行者來陪自己練殺人技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