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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知,他其實暗暗打聽過爹孃的名字,根本沒有人記得他們。
“英姨,先別哭,你還記得那個馬家人的名字嗎?”
女人仔細回憶,說道:“我們是接觸不到那些大人物的,不過我好像聽過那個人的名字,叫……馬關正,據說他有個哥哥,當年那藥會就是他們兄弟倆搞出來的。”
孫梓凱點了點頭,說道:“再仔細想一想,有沒有其他能告訴我的事或者細節了?”
女人思慮片刻,搖了下頭,說道:“沒有了。”
孫梓凱從懷裡掏出那十兩銀子,放到了桌上,他的神情依然平淡,說道:“謝謝您英姨,謝謝您告訴我真相。”
“孩子,我們沒有辦法。”
“我心裡有數,放心吧,我會好好活著的。”孫梓凱擠出了個笑臉,“我得先回去了,還有事要忙,會再來看您和叔。”
“小凱!”女人站起身來,說道,“你別憋著,別衝動,哦對了,宗門有個墓祠庵,那裡有你爹孃的牌位。”
孫梓凱回過頭來,點了下頭,道了句謝,接著快步離開了,這一次,是女人追了出去,卻沒有再看到那孩子的身影,她蹲下來,慟哭不止。
傍晚時分,少年步入了廣進城。
廣進城裡最大的那座宅院,是這座城最氣派的象徵性建築。
今日,從不關閉的大門,忽然關上了。
韓磊剛在書房中寫了一副好字,忽的覺得外面靜悄悄著,不由得向外大喊道:“翠兒,來壺茶。”
許久未見回應,韓磊惱了,摔了筆,踹門而出,門外沒有任何身影,幾息後他忽然渾身發軟,倒了下去。醒來後,他發現自己坐在房中椅子上,桌子沒了,而天黑了,不,不是天黑,是純粹的黑暗,他身處黑暗之中,卻又見黑暗襲來。
他瞧見了一個身影,隱匿在黑暗之中,卻令其瞬間產生了莫大的恐懼。
“兄…兄弟,你是哪個?”韓磊把自己記憶裡的所有仇家都想了個遍,其實他還真沒有多少仇人,不然,他也不會光明正大的定居於此。
他的眼睛逐漸適應了黑暗,也看清了那人,竟是個少年,還有些眼熟,那少年手裡正把玩著一個球,球?那竟是個人頭,韓磊感受到徹骨的冷,他此刻異常的清醒,只是沒有任何的力氣,連手都抬不起來。
終於,他再次發現,那是他剛出生的,孩子的頭。
“混蛋!你是哪個!你敢說嗎?”
少年的手燃起了烈焰,那頭顱被燒成了骷髏頭,輕輕一抓,便碎了。少年轉過身來,韓磊終於看清了。
“是,是你?”
“金子花完了嗎?”
“你…你為錢來?好好好,我把錢都還給你,你先走吧,我明日奉上。”
孫梓凱走入黑暗,不久後拖出來一個人,那人嚇癱了,叫了句老爺。
韓磊認出那是自己剛娶過門的小妾,寒光閃過,女人人頭落地,韓磊張大了嘴巴,半天不出響。
他又走入黑暗,拉出一人,韓磊叫道:“爹?”
剛叫完,人頭落地,鮮血靜悄悄地在地上爬,像無數只鬼爪,抓上了韓磊的腳。
走入黑暗,走出黑暗,走入黑暗,走出黑暗……
這所大宅院裡的所有人,被一一拖出,他們的頭,堆滿了整個屋子。
接著,是狗、是貓,是魚…身子扔出去,頭留在屋內。
韓磊一句話也喊不出了,他嚇傻了,他終於看見那魔鬼一般的人,握著刀向自己走來,他恐懼,恐懼到形成了一股特殊的氣流,孫梓凱感知到了那股氣,吸收,吞噬,吹氣,那是恐懼之息,是失去了憐憫的惡念,廣進城的天暗了,從此不再復明。
一碼歸一碼,孫梓凱先問道:“金子呢。”
“花花…花了。”
“剩多少。”
“剩…剩很多,在…在地…庫。”
“哦,記得孫…”他說出了爹孃的名字。
“記…記得。”
“哦,我是他們的兒子。”孫梓凱抓住他的脖子,火焰湧出,一點點滲透其肌膚,喉嚨焦了,韓磊喊不出聲,那一條條烈焰穿來穿去,透徹了韓磊的靈魂,孫梓凱隱約間感受到了無數呼喚之音,那彷彿是炙熱的靈魂,是,火的靈魂。
少年折磨了他一夜,直至恐懼之息逼得他靈魂脫體,而綻放了的火焰之魂,繼續新一輪的虐殺…清晨,孫梓凱回到了宗門,而那座城裡的那座宅子,只在後來開啟了一次,便再也沒有開啟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