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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而行。
不多時,他們終於看到了人,那是輛馬車,馬兒癱倒在地,車也倒歪著,風輕輕颳著車簾。
落到車旁,便聽見一聲貓叫,掀開簾子,車裡盡是黃沙,一個女孩,十一二歲,躺在黃沙上,瀕死之態,旁邊是一隻同樣奄奄一息的黑貓。
孫梓凱剛要開口,只聽姜鈺瑾大叫一聲,抓著女孩的身子,又驚又喜地喊道:“毛丫頭?真的是你,天啊你怎麼會在這!”接著急著拉孫梓凱的胳膊,讓他趕緊救人。
其實人並無大礙,就是脫水太嚴重了而已,取出水袋子,給女孩的嘴唇滴了幾滴,女孩立即有了反應。把水袋交給了姜鈺瑾,孫梓凱又抓起了貓,走向了倒下的馬,給它們倆也灌了些水,立刻見效。
不多時,只聽馬車裡聲聲呼喚,而後便是兩個女孩泣不成聲的嚎哭了。
等到她們不哭了,孫梓凱才抱著貓走過去,姜鈺瑾把兩邊都介紹了一番。
原來,宋國皇帝之下,有兩相,其中一相姓文,自小與皇帝,也就是姜鈺瑾的爹為伴,文才武略天下獨絕,備受皇帝器重,被賦予“文大相”之號,這女孩正是文相四女兒—文依茹,從小與姜鈺瑾為伴,二人感情十分深厚。
宋國亡,文相自與皇帝同生共死,而家丁盡散,其子嗣趁機混在其中脫逃,可還沒出城,蹤跡便被出賣,文相所有兒子皆被屠戮,僅剩兩個女兒逃出,敵人誓要斬草除根,狂追上千裡,又殺一女,只有文依茹僥倖逃脫。
與姜鈺瑾不同的是,文依茹是被一群忠心耿耿的家丁、僕從護衛奔波的,並沒有受多少苦,文依茹復仇心切,四處打聽宗門流派,再行數百里進入蠻人之地。
他們哪裡曉得蠻人的野蠻,一路腥風血雨,二十幾個家丁拼著命護著文依茹活了下來,最後被蠻人追趕五日,逃進了沙漠中,而家丁、僕從只剩了兩人。
他們本來順著河走,走了很多日也不見頭,誰料前日沙漠裡起了風暴,三人被衝散,文依茹其實離著河只有二十里,可她就是找不到方向,在這沙漠之地,一日便能奪人性命,此次能遇上孫梓凱和姜鈺瑾,真是萬幸。
文依茹央求兩人幫忙尋找那兩位家丁,如今那些都是過命的家人了,孫梓凱不想隱瞞,說道:“不必找了,你剛剛都說了,只有一輛馬車,這馬車遮住了光,救了你一命,他們若在河邊還好,不在的話,必死無疑。”
二女相擁著,不多時,又念起了爹孃,想起了故鄉,不由得又哭了起來。
孫梓凱走出車外,輕輕一抬,便把倒下的車扶正,貓趴在他的肩頭,他牽著馬,一步步朝著河邊走去。
許久之後,疲倦的馬終於看到了那條天藍色的嬰溪長河,甩著四個發抖的蹄子,終於趕到了河邊,直接把頭趴進了水裡。
黑貓也渴了,孫梓凱跳下河去,扔上來不少魚蝦。
在正午之時,太陽最毒,孫梓凱手指輕滑沙面,面板中的土之紋絡與沙子發生了反應,牽引著細沙,在水的潤化下,聚形成了一大塊遮光層,馬兒也能躲在其中乘涼了。
孫梓凱又烤了些魚,誰都沒有落下,連貓都分了兩條。
兩個女孩好像有聊不完的話,一會哭一會笑,孫梓凱提醒道:“待會就要趕路了,馬休息的差不多了。”
姜鈺瑾說道:“我給你的金子,夠你再送一個人不?”
“二十個人都夠啊。”孫梓凱回道。
文依茹說道:“是要錢嗎?我有的。”她摸向了手腕,她的手腕也有一個環,跟姜鈺瑾的是一對,光芒閃過,一個錢袋出現,開啟來看,全是碎銀子。
姜鈺瑾說道:“你竟有這些,我一路都是用金子,就是我們玩的時候踮腳的那些。”
文依茹哭笑不得道:“公主,那可都是歷年各郡上奉的供金,你怎麼可能花的出去啊。”
“金子值很多錢嗎?”姜鈺瑾認真問道。
文依茹回道:“是的,尤其是那些金子,太值錢了。”
“哼,可惡,那群混蛋,騙了我一路,還好我騙他們說我的金子不多了,其實我還有很多,根本用不完的。”
孫梓凱啐了一口,走出了陰涼地,把臉埋進河水裡,事了,罵了一聲,“靠!真是天上人間,地上煉獄啊。”
可他轉頭又看,姜鈺瑾此刻的模樣,更令他欣慰,女孩們只要還相擁著,她們就還是曾經的自己,是公主,是相國之女,是無憂無慮的昨天。
當太陽不再毒烈,孫梓凱決定上路,文依茹去河邊洗臉,孫梓凱趁機向姜鈺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