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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橙橙八歲,是周邊村子裡的,她媽媽未婚生子,生下她把她丟給爺爺奶奶就走了。
爸爸在外面打工,幾乎沒有回過家,聽說在外地已經又結婚生子,她平時跟著爺爺奶奶生活,老人年紀大了又沒錢,照顧起來力不從心,勉強管管吃喝,其他的就隨便了。
所以江橙橙自理能力比同齡小朋友還是強的,只是沒人教養她告訴她應該怎麼去做,一切行為都是遵循著生存的本能。
按照哥哥的吩咐洗乾淨了自己,蹦躂著去他旁邊,咧開缺了一顆門牙的牙齒笑。
“橙橙表現的真棒,走,去刷牙。”
兩個廉價的塑膠杯並排放著,原主的牙刷已經毛的不成樣子了,江橙橙的很新,還是粉色的。
旁邊專門放著草莓味的兒童牙膏。
江橙橙受到了表揚,主動拿起牙刷擠上牙膏,學著哥哥的動作刷了起來。
由於長期營養不良,她換牙開始的比較晚,原主也懂得不多,倆人剛到一塊的時候,她齲齒牙疼,原主便每天都強制她刷牙齒,換的新牙齒都潔白乾淨,總算有點人樣了。
廚房裡堆著幾箱純牛奶,還有一些看起來比較昂貴又不實用的東西,根本就不應該出現在這裡。
謝知言眉頭擰得更緊,吩咐江橙橙整理床鋪,他在院子裡找了個溼透的掃把,總算把家裡打掃了一遍,有個下腳的地方了。
好在還有一床破舊但是乾燥的被子,直接放到床上,今天晚上只能先這麼過了。
“哥哥,講故事吧。”
洗乾淨了的江橙橙髮質柔軟,眼神清澈,充滿了對他的依賴信任。
她開心的說道,彷彿這世間根本沒有什麼煩心事。
“想聽什麼?”謝知言伸手給她蓋上被角,下了雨的夜裡有些涼意,問道。
“就那天你講的住在星星上的小王子!”江橙橙乖乖的躺好,看起來溫軟無害,像個襁褓中的小動物。
謝知言笑了笑,伸手在她小臉上撫了一下,讓她閉上眼。
“從前啊,有一個飛行員,他的飛機壞掉了,只好迫降在了沙漠中……”
身邊的呼吸聲均勻起來,謝知言藉著熹微的光亮看著爛了的玻璃窗,外面還在淅淅瀝瀝的下著雨,無聲的嘆了口氣。
他現在還真得接手了一個爛攤子。
十六歲,沒有身份證,流浪了三年,撿了個同樣離家的小女孩兒,兩人兄妹相稱,目前靠小偷小摸撿垃圾打架養活自己和妹妹。
那個超市老闆為什麼要作踐他,除了本身不是什麼好人之外,還有原主在他家賒賬不付錢。
現實比想象更加惡劣,原主家很窮,她媽在原主九歲的時候終於忍受不了這種無止境的貧困,選擇離婚走人。
原主是個性格執拗的孩子,一路跟著她媽試圖讓她媽回家,失敗。
後來她媽再婚後也很快有了孩子,他自己回了家,父親沉默寡言沒有文化,對著半大的兒子沒有任何解釋,只不停的抽著廉價煙,永遠愁眉苦臉。
謝知言在腦海中不停的閃現著一些碎片,或許是少年人的情緒太過執著激烈,他得到的資訊並不全面。
就像是一篇敘事作文,有些顛三倒四的,但並不妨礙他理解。
……
第二天一早,天晴了。
他盯著江橙橙喝完牛奶,吃完剩下的麵包,這也是原主每天做的事情。
雖然原主對自己很隨意,只要活著就行,不管是邋遢還是骯髒,但是對於江橙橙,原主是花了心思的。
可以想見這些超市裡七八十一箱的牛奶怎麼來的,身上挨的打也大多都是這個原因。
“哥哥出去了,橙橙在家乖,記得哥哥的話了嗎?”
江橙橙點頭,“嗯,記得了,沒人的時候可以在院子裡玩兒,有人就要在屋子裡鎖上門。”
“真乖,哥哥回來給你帶禮物。”
謝知言摸了摸她的狗啃劉海,在她期待的眼神中離開家。
太陽還有些熱辣,昨天的積水已經退去,狹窄的水泥路面上還殘留著髒汙,這條街道上的人便看到那個陰沉沉的小兔崽子還是如往常一般低著頭吊兒郎當的走過,沒人搭理他。
謝知言思索了一下,向著目光能看到的一片建築工地走去。
此刻的工地上一片熱火朝天的景象,再過幾個月,這裡就要建起一棟住宅,張峰是這一棟住宅的包工頭,大家都叫他峰哥,正一個電話接一個電話的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