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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站在戲臺上面的松井一郎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坐在臺下的這五百個左右的觀眾,面對他手下日軍士兵拿槍口對準腦袋,竟然口徑如此一致,俱都紛紛為柳家鎮戲班證明說,從來沒有看到過畫著小生戲曲臉譜的人唱過戲。
原本松井一郎還以為,只要他動用武力,把槍口對準這一幫人的腦袋,他們就會乖乖就範,紛紛招供呢,結果卻令他大失所望,搞得他的腦袋跟個撥浪鼓似的,禁不住直搖頭。
如果換做是以前的話,松井一郎面對眼下的這個局面,他定然會命令手下的日軍士兵們,以開槍打死一些人的方式,來威懾大部分的人,以此來做到讓大部分人供述他想要聽到的答案為止。
可是在幾個月之前,松井一郎率領的這個日軍大隊八百餘人,對整個蒼嶺縣境內實施佔領了以後,就遵照華北派遣軍司令部的指示,開始在蒼嶺縣境內推行中日親善的政策,以此來籠絡蒼嶺縣老百姓們的人心,進而達到長久統治的最終目的。
更何況,還有不到一個月的時間,蒼嶺縣境內所種植的小麥就要豐收,松井一郎還要向這些老百姓們徵收糧食作為軍糧,現在正是莊稼地裡面的小麥出穗的時候,如果一旦惹怒了這些老百姓,那接下來徵收糧食一事,恐怕就會受到不同程度的阻撓,這可不是他所希望看到的情況。
於是,經過鬆井一郎暗自在心裡頭權衡利弊得失的好一番思忖,他覺得既然,無論是站在戲臺上面的戲班成員,還是坐在戲臺下面的觀眾們,都眾口一詞地認為,柳家鎮戲班從來就沒有出現過小生這個戲曲角色,那就暫且收手,反正柳家鎮戲班上上下下幾十口子人是跑不掉的,正所謂: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就此,松井一郎就把抓起來的柳家鎮戲班所有人都給放了,跟班主趙宏生道了一聲別,帶領著兩個小隊共計一百多名日軍士兵撤出了戲院,分別乘坐著一輛邊三輪摩托車,以及兩輛軍用卡車,原路返回,打道回府。
其實,松井一郎有所不知的是,坐在臺下的那五百個左右的觀眾們,在吧誒他手下日軍士兵們用槍頂著腦袋逼供時,他們都是在實話實話,不敢有絲毫的隱瞞,真實的情況確實如他們每個人所說,柳家鎮戲班自打在戲院開唱以來,還真的從未有過小生的角色登臺唱戲呢。
面對日軍士兵們每個人手中端著的那一支支三八式步槍,作為手無寸鐵的這五百個左右的觀眾們,自然是不敢說謊,只能夠從實招來。
當然了,柳家鎮戲班班主趙宏生,目送著松井一郎帶領著那一百多個荷槍實彈的日軍士兵,離開了柳家鎮戲院以後,原本他整個人都處於高度緊張的狀態,現在,可謂是在心裡頭長舒了一口氣。
並暗自在心裡頭慶幸道:幸虧我自打成立這個戲班以來,就沒有招收唱小生角色的戲子,也從未讓戲班裡面唱戲的幾個男角兒,畫著小生的戲曲臉譜公開登臺唱戲,不然的話,我自己的小命不保不說,恐怕整個戲班上上下下幾十口子人,都會死在殺人不眨眼的小鬼子的手上。
除此之外,趙宏生還是要感謝,整個戲班上上下下的人員,他們在小鬼子拿槍頂著腦袋的逼問之下,沒有供述出那十幾個好漢蹭車出城的實情,否則的話,他們戲班所有的人,恐怕都會死翹翹不可。
要知道,那十幾個好漢當中,畫著小生戲曲臉譜的少年英雄,進入縣城殺鬼子,開槍打死的人不是普通的日軍士兵或者軍官,而是擔任日軍大隊長松井一郎少佐的親弟弟松井次郎,簡直就是捅到了馬蜂窩。
接下來,驚出一身冷汗的趙宏生,掏出來他隨身攜帶的一塊老懷錶,低頭一瞧,看到懷錶上面所顯示的時間,距離晚上七點半鐘鳴鑼唱戲還有不到五分鐘的時間。
為了維持戲班的生計,同時,也為了向外人證明,他們戲班人正不怕影子歪,當即,趙宏生就在戲臺上面宣佈,今個兒晚上的這一齣戲準時準點演出,請坐在臺下的觀眾們稍安勿躁。
對於生逢於亂世的人,尤其是走南闖北的戲班,無論是擔任班主的趙宏生,還是戲班裡面的其他人,可謂是在刀口上過日子,以前,是遭到國軍的欺負,現在又遭到了日軍的欺負,或許在他們看來,就已經變得稀鬆平常,在心有餘悸的同時,也覺得沒有什麼值得大驚小怪,唱戲演出就是他們作為戲子的宿命,也是一種職業本分。
而坐在臺下的那五百個左右的觀眾們,剛才,他們每個人的腦袋上,幾乎都遭遇了被日軍士兵拿槍頂著,可謂是命懸一念之間,當時,他們一個個都嚇得是臉色慘白,魂飛魄散,還有不少人,都被嚇尿了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