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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hxhd：對呀，你是陪伴角色誒，能不能快點安慰我。
001其實不太會安慰人，韓思也知道，所以就悠悠閒閒看他抓耳撓腮苦思冥想。
直到他柔順黑髮中有幾縷不聽話的翹起，最後想起了什麼似的，從螢幕外抓了一長串吃的擺在面前，笨拙道:“吃過晚飯了嗎？就算太忙也不要忘記吃飯。”
他是哪裡找到的那麼多食物。
韓思一邊啞然失笑一邊敲打鍵盤：當然。我又不是不會照顧自己的白痴。
被噎回去的001手撐下巴又思考了會兒，又從螢幕外抓了個鬆軟的枕頭，拍了拍：“累的話就先睡吧，你一般入睡時間是十一點，今天太晚了，按照大資料推算，睡一覺起來會好很多，睡眠是人類必不可缺一部分，所以親愛的使用者，請你趕緊去睡覺覺啦。”
韓思毫不留情地戳穿他：疊詞詞噁心心。你這幾句話好格式化，哪裡抄的？
擰開冰檸檬茶瓶蓋，喝上一口透心涼。
擰好瓶蓋，她打量了眼檸檬茶瓶身，忽然有些疲憊，打字傳送：但我不想睡覺，繼續陪我聊聊天，艾格。
“可惡啊，拜託這位使用者尊重我一下！我叫001。”他佯怒道，“連我的名字都會叫錯，雖說把我放在第一位，但你究竟有沒有心啊！”
“那下次放最後一位。”
“不行不行。”
忽然，螢幕外頭沉默了，whxhd過了很久都沒有發新的訊息。
於是等韓思回來的時候，就看到瘋狂刷屏的001，一開始還是冷靜傲嬌的。
“你可別把我放最後一個，你也會累的，翻半天才能翻到我呢。”
“誒？怎麼不理我了？”
“喂喂喂？訊號不良嗎？明明沒有啊。”
“莫非是生氣了？”
“不會吧你真生氣了？”
“哇對不起！！我給你道歉！”
……
終於，得到了回信。
whxhd：我在刷牙……
韓思艱難地翻完滿屏訊息，心裡沉默：這個二百五。
001委屈巴巴解釋道：“畢竟使用者體驗第一嘛，你要是投訴我，我就又得在小黑屋裡翻修好久好久了。”
whxhd：我不會投訴你。
whxhd：但你可以聽我講個故事嗎。
whxhd：不許拒絕，我只有今天想講，而你正好明天會忘記。
韓思這幾條訊息發得特別快，001連想插嘴的機會都沒有，雖然沒能理解她的話是什麼意思，但傳遞的情緒卻異常清晰。
001：你今天心情好像很不好。
少年的臉上是擔憂，伸出的手想觸控，卻想起來這是電腦螢幕，他悻悻收回手，“你要是用全息裝置我還能安慰安慰你。”
whxhd是唯一一個堅持每天打卡三十分鐘和他聊天的使用者，是他絕對不能損失的老顧客，再失去客源的話，也許就要被抹殺回到虛無黑暗了。
畢竟資料是為了人類而存在的。
whxhd：用電腦就是為了防止你動手動腳。
001：……
少年心虛地移開視線。
whxhd：故事怎麼開始呢，很久很久以前？其實也不久，大約是五六年前，這個遊戲剛發售不久。
001趴在螢幕前，他伸手指掐算：那我還沒有出現誒，我是很後期才出現的。
001不是個好的傾聽者，因為他會插嘴，但也因此而鮮活。
韓思斜靠在椅背上，螢幕亮起的燈光打在身上，沉默半晌，末了她又自顧自笑笑。
她盯著那瓶贈品冰檸檬茶，低聲喃喃：
“我有好好遵守約定吧。”
“可為什麼我們就再也不見了呢？”
其實她根本用不著小聲的。
因為電腦是舊電腦，收音功能已經壞了的那種。
房間裡唯一在動的001只能趴在螢幕上，在無聲裡，神情困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