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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已經鎖上門了,”沈巧雪從兜裡掏出一張紙巾遞給她說,“我身上沒多少東西了,就一點紙,你還是擦擦吧。”
&esp;&esp;唐菁菁接過去說了聲謝謝,沈巧雪禮貌笑笑對她說:“現在雨下得越來越大,我還有事,就先走了,你也趕緊回家吧。”
&esp;&esp;她和唐菁菁簡短地告別以後,沒停留,走出了學校禮堂。
&esp;&esp;唐菁菁去後臺拿了一下自己的書包,看著外面陰暗潮溼的烏雲,地面上也都是點點的小水坑,
&esp;&esp;幸虧今天起床前看了眼宿管阿姨寫在黑板上的天氣,提前帶了傘,
&esp;&esp;她撐著傘,走在雨中,到學校門口時,路邊已經很少人了。
&esp;&esp;還沒望見母親的身影,唐菁菁抱著書包拿著傘來到公交站牌下躲雨,秋風秋雨來得快,也颳得冷,凍得人身體直哆嗦,趁著這時候,她又開始拿出紙巾沾著雨水,去擦臉上的粉底。
&esp;&esp;擦到一半,就停下了手,注意力都被不遠處整個被淋溼的女人所吸引,
&esp;&esp;那女人半蹲蜷縮在垃圾筒旁,身子不停地在發抖,衣服都被雨淋溼了,隔著朦朧不間斷的大雨,唐菁菁看不到她完整的面容,只能瞧出個大概,是和自己母親一樣大的年紀。
&esp;&esp;她為什麼獨自在雨中?難道不知道躲雨嗎?
&esp;&esp;唐菁菁覺得奇怪,小心在一邊觀察,始終沒敢去問,她害怕是假的,也曾在新聞上看到過說有位女孩好心送傘,卻被拐走了。
&esp;&esp;她一臉警戒,直到路邊過往快速的車輛從她面前經過時,地面那攤水幾乎整個澆在她身上,從頭到腳,
&esp;&esp;她還從夾雜呼號的雨聲中聽到了哭泣聲,哭聲狼狽痛苦。
&esp;&esp;唐菁菁開始動搖了,她又打量了一下週圍,看到對面商家都還亮著燈,才背上書包,拿著傘緩緩走入雨中。
&esp;&esp;女人眼神驚恐,狼狽不堪的狀態但還是遮擋不住她驚豔的外貌,
&esp;&esp;年輕時候應該是一個很好看的阿姨。
&esp;&esp;唐菁菁看她精神不穩定,害怕嚇到她,先是為她撐傘站了一會兒,接著才緩緩蹲下身子問:“阿姨,你家哪裡的?是走丟了嗎?”
&esp;&esp;女人見到她跟自己搭話,身子又往後縮了幾步,搖搖頭,眼睛瞪得像敲響的鈴鐺,
&esp;&esp;“我…我不知道…”她嗓音中有些害怕。
&esp;&esp;應該是精神不太正常了,唐菁菁之前在家附近的街上也見過相似的女人,相似的症狀,周邊的都叫她瘋子。
&esp;&esp;唐菁菁自從記事時,父母就開始跟她說,要離東邊街道那個瘋女人遠一點,她會抓小孩出去賣。
&esp;&esp;在上小學時,唐菁菁身邊的那些同學都喜歡用石子扔她,笑她,因為她總是到學校來,躲在牆角偷聽他們上課,學她們一樣讀課文,還總是衝著傻笑。
&esp;&esp;原本她和周圍人一樣討厭那個瘋女人,因為她身上很臭,穿得很髒,直到有一次唐菁菁偷跑出去玩找不到回家的路,跟著那個瘋女人才回了學校。
&esp;&esp;後來唐菁菁聽父母說過,那個瘋女人是因為上不了大學才瘋的,
&esp;&esp;瘋女人家裡很窮,她母親是很漂亮的傻子,瘸腿的父親五塊錢把傻子娶回了家,生下了她,她智商高,學習優秀,但命不好,
&esp;&esp;考上大學被人頂替,沒錢沒勢,還要被父親逼著嫁給一個有錢的五十歲老頭,後來不知怎麼,人就瘋了,現在也不知道去了哪裡,唐菁菁已經好幾年沒見過她了。
&esp;&esp;不知道面前的這個阿姨是因為什麼?
&esp;&esp;唐菁菁知道有些人雖然精神行為狀態都瘋,但不一定全是壞人,甚至說比一些正常人心腸還好,
&esp;&esp;唐菁菁揚起笑,儘量表現出一副很友善的樣子,她輕輕說道:“我是五中的學生,你是不是來找人的?”
&esp;&esp;“我…我…”女人顯然腦子凌亂到叫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