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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您就甭管了,我就想知道,如果我們拿現錢來,你這有沒有足夠的水泥供應?”趙成抬了抬下巴,態度很散漫,壓根不在意馬廠長的態度,反正也不是他頂頭上司,怎麼想都無所謂,他只在乎能不能早點建好房子。
馬廠長冷笑一聲,“只要有錢水泥要多少有多少,沒錢的話一切免談。”
“行吧,這就沒什麼問題了,等我們拿錢來買就是。”趙成說完就轉身朝外走去,發現王大力和周誠實還愣在那裡,有些奇怪的眨了眨大眼睛,“咋啦?事情已經定好了,我們回去吧。”
什麼就定好了,哪裡定好了,我們這進門還沒有兩分鐘呢,就這麼不聲不響的決定了?
王大力還有點不死心,抱著僥倖心理的又問了馬廠長一句:“真的不能賒賬嗎?我們就要一點點水泥,保證會盡快還款的!”紡織廠一直在賒賬從未還錢過,也沒錢還,但是這態度還是表現的很堅決的,沒錢總得有態度嘛。
連旁邊的周誠實都覺得賒賬是應有之義,機械廠買東西也從來沒有付過現錢,都是先欠著,半年一結或者一年一結,哪有一手交錢一手交貨的,還講不講兄弟情誼了?不可能的不存在的,能拖多久就拖多久,才是常規操作。
看吧,果然是來賒賬的,馬廠長重新拿起報紙翻看了起來,都懶得再看這群人一眼,只丟了鏗鏘有力的兩字,“送客!”
一行人被灰溜溜的趕了出來,一腔熱血被澆了個透心涼,尤其是剛走馬上任的試點小組組長王大力,心中正充滿了對未來無盡的嚮往,想要為即將到來的機遇拋頭顱灑熱血不成功便成仁,哪知,剛邁出一隻腳,就撲了街,被人這麼不客氣的趕出來,簡直是沒臉見人了,很想嚶嚶嚶一下,表達表達此刻內心中的悲憤之情。
這馬廠長也太不講情面了,如此冷酷無情的對待人家,人家好歹也是一廠之長,不要面子的啊?!
王大力和周誠實都很氣憤很憋屈很受傷,然而,趙成那邊卻悠哉遊哉,不僅沒事人一樣,身邊還有可愛的妹子柔聲細氣的安慰著。
“請不要生我爸爸的氣,他不是故意的,只是欠賬的廠子實在是太多了,一個願意還賬的都沒有,我爸爸被上面的領導怪罪了,在家裡愁眉不展的,就想著怎麼補上這些爛賬留下的窟窿,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著,頭髮一把一把的掉,都快掉成禿子了,可是每天還有那麼多廠子來賒賬,說也說不聽,趕也趕不走,每天都賴在辦公室門口,別提多鬧心了……”馬晶瑩巴拉巴拉的解釋了一番,希望小哥哥千萬不要記恨自己老爸,深怕老爸給他留下了壞印象。
“我明白,你不用擔心,我們肯定會拿錢來買,不會讓你老爸為難的。”趙成隨口敷衍了一下,心想著既然水泥廠是這個情況,磚廠和鋼鐵廠肯定也好不了多少,今天肯定是要無功而返的,還不如早點回去,先鼓動想買房的工人把錢拿出來,到時候不是想買什麼就買什麼,哪用處處受氣。
“我不是這個意思……”馬晶瑩咬著嘴唇,表情有點糾結又有點懊惱,“如果你們廠真的拿不出錢來,我會想辦法再去跟老爸說說情,太多的水泥可能不行,如果只是要一噸兩噸的應該沒問題。”反正水泥廠賣出那麼多水泥電線杆之後情況已經好轉很多,只要再賣出去一批水泥電線杆盈利是妥妥的,危機已經解除大半的情況下,只是勻出一噸兩噸的水泥,對水泥廠來說是九牛一毛,完全不叫事兒,只是老爸這段時間心氣不順,非要把心中的邪火撒出來才能舒服。
馬晶瑩都這樣說了,趙成終於轉過頭,正眼看了她一下,小姑娘穿著鵝黃色的襯衫和藍色的工裝褲,身材苗條臉蛋清秀,一雙圓眼睛正脈脈含情的看著他,彷彿要滴出水來,算是小美女一枚。
“不用了,錢的事兒我們自己就可以解決,不過還是謝謝你了。”一噸兩噸哪裡夠用,這次恐怕一多半的工人要買房,十噸二十噸都不一定夠,不過人家肯幫忙,口頭上還是要表示感謝的。
收到趙成的感謝,馬晶瑩臉上迅速飛起一抹紅霞,聲音又柔媚了兩分,“我又沒幫上什麼忙哪用得著道謝……那個,我還沒有問過你的名字呢,我叫馬晶瑩,你叫什麼?”說完緊緊的盯著他,準備把他的名字牢牢的刻在心裡。
“我叫趙成,是紡織廠的司機。”他停下腳步,指了指面前的車子,“剛才耽誤了你不少時間,你快回去繼續上班吧,我準備送兩位廠長回去了。”
趙成,趙成,趙成,趙成……馬晶瑩在心裡默唸了好幾遍,聽到趙成讓自己回去,感覺十分的不捨,很想繼續跟著他,跟到天荒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