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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為何一大早要趕往曾經的高校呢?
這倒不是因為他要去學校裡緬懷一番逝去的青春。
而是,要找一個修車師傅。
一個常年在高校對面,便民維修點,修腳踏車,修電動車的瘸子。
一個修車技術精湛的,邋里邋遢的,嗜酒如命的,醉話連篇的,號稱曾多次拿過全國錦標賽公路腳踏車賽冠軍的瘸子——任重遠。
由於戰天明來的太早,瘸子任重遠還未出攤。
他便熟門熟路地從露天修車櫃下面抽出一個馬紮,大咧咧的,無聊的坐在上面等。
等著等著,他就想起了很多以前的事,以及那個傲慢的女孩。
戰天明記得,那時冬天騎車上學,自己總是要披星戴月。
而每次路過一個高檔小區時,總會這小區門口的路燈下,遇到一位身穿同樣校服,扎著馬尾辮,腳蹬公路腳踏車的漂亮女生。
她像是在等什麼人。
雖在同一所學校,卻互不認識。
不久,便知道了,她是在等自己。
因為,只要自己騎車快接近她的時候,她會先一步起步,在前面騎行。
並保持足夠遠的距離。
若她回頭看不到自己,就停下車等。
直到看到自己身影的時候,她會繼續加速前行。
而自己一開始,並沒有認為是一個女孩,害怕趕夜路上學。
卻單純地被認為是,在挑釁自己。
心裡還暗暗發誓,一定要還以顏色。
記得那是一個雪花紛飛的早上,自己早早地就等在了她小區門口。
身後則是一道長長的車痕,在路燈的照耀下,黑白分明。
當她騎車出門後,看到了等候在此的自己。
似乎已經預料到自己是為何在等她。
撇嘴不屑地撇了自己一眼,然後一如既往的蹬車在前方騎行。
可一會功夫,她就發現自己追就上來,並列齊行,還騎的遊刃有餘。
捱得這麼近,讓她非常生氣。
更讓她生氣的是,自己居然伸出中指鄙視了她一下。
接著,便輕盈矯健地超過了她,距離越拉越遠,越拉越遠,直到看不到自己一路揚塵而去的身影,只留下四處紛飛的雪花。
因為下雪路滑的緣故,這天早上,她真的不敢騎太快。
騎遠的自己,好像隱約聽到她在後面大罵自己,“什麼壞蛋什麼……”,反正是聽不清的。
她應該就是在這空曠的,黑漆漆的夜幕下,獨自一人蹬著車,一邊咒罵著自己,一邊梨花帶雨吧。
路上沒有一個行人,當時她心裡,一定是非常的害怕,非常的無助吧。
想必那淚水,很快就會在她臉上結冰,她只能用盡所有氣力,才能不讓自己眼淚流出來的吧。
這之後的第二天早上,風止雪停。
她一臉寒霜的,早早的等著自己了。
“要比車是吧,本小姐今天,拉爆你!”
而趕到近前的自己,卻微微一笑,說,“來吧,我不欺負女生,讓你50米!”
“哈,讓我50米,大言不慚!”
她像是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
50米,很短,也很長。
自己拼了吃奶的勁,也只能看到她模糊的靚麗背影。
幸運的是,恰巧自己爆胎了。
她轉回來,圍著自己轉了兩圈,戲謔的說,“今天不算,把車修好,明天本小姐,繼續爆你!”
也就是從這一天開始,自己結識了高校門口對面修車的瘸子——任道遠。
他滿身的油汙,滿臉的鬍渣子,滿手的褶皺,看不出一絲白淨,還不知多久沒認真洗過手。
他一邊修車,一邊抓起身邊酒瓶灌上幾口。
“換條胎吧?全是補丁啦!”
這是他對自己說的第一句話。
“還是補吧。”
自己則蹲在他的身前,欣賞著他嫻熟的補胎手法。
見馬上要完工,自己趕緊問道:“師傅,這車子怎麼才能跑的更快?”
“換輛新的,就跑的快了。便宜貨,也不行。”
“我是說這輛車子。”
“舍的花錢,我就有辦法!”
自己像是下了很大決心,咬牙切齒的說:“捨得!”
“為的是追那小姑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