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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
一聲牛角長鳴,決戰正式打響。
兩匹馬啟動,先是小跑,速度逐漸加快,馬蹄踩踏盛夏原野的潮溼土壤,半人高的草叢波浪般分開,兩名英勇的騎士去勢如離弦之箭,一往無前銳不可擋。
布立吞部落尚武,男人們喜歡舞刀弄棒,女人愛慕雄壯的戰士,武力值是評判人的最高準則之一。
此刻,觀眾被場上兩位騎士的氣勢感染,禁不住熱血沸騰。一部分人率先揮臂狂吼,其他人緊跟著響應,吆喝助威聲響徹雲霄。
薩繆爾雙腿夾緊馬肚子,一手操控韁繩,一手展開反握長矛,風馳電掣向前突進。疾風從身旁掠過,兩側的景物走馬燈閃逝,場外的喧囂紛紛鑽入耳朵。
他不為所動,全部精神凝聚於前方越來越近越來越大的身影,將一切雜念摒之於腦外。
凡是身經百戰的高手,必擁有一項重要特質,專注力。儘管薩繆爾妄自尊大,自信遠勝沈澤,但當戰鬥來臨,依然展現出高超的職業素養,不輕敵,不驕縱。
獅子搏兔,亦用全力。
向沈澤透露亞瑟的防身器具“電磁甲”時已埋下伏筆,那玩意兒不能用兵器直接觸碰,會被電。沈澤誤以為對手是亞瑟,前幾擊必然放虛招,等電磁甲的電量耗盡後才動真格。而薩繆爾既然知道來者是虛招,便可拋卻防禦,徑直進攻,打沈澤一個措手不及。
片刻工夫,雙馬到了十幾米距離,沈澤模仿洛林·庫塞爾慣用的姿勢正手持矛,朝薩繆爾的胸口狠狠刺擊。
薩繆爾擺出有恃無恐的架勢,不躲不閃,揮矛扎沈澤的小腹。因為他在扮演亞瑟,亞瑟有電磁甲,不需要防守。
事前沈澤和宋魚對練過,後者充當亞瑟。
信使執行任務,不能毛手毛腳莽撞上陣,兩個人推演多次,制定一套戰鬥方案。
按照戰術,衝鋒時沈澤應當虛晃一槍撥馬往外側讓開,交錯而過後回馬再戰。如此三番五次,消耗電磁甲的能源。另外沈澤攜帶小鐵塊,可投擲亞瑟試探電磁甲是否失效。
沈澤同宋魚練習時,薩繆爾在一旁觀看,心裡暗暗計算好破解的方法。
此刻,他認為沈澤必當使用事先確定的套路,於是也使出自己的套路。扎小腹是虛招,真正意圖是趁錯身的時候將長矛換手橫掃——從蘭斯洛特得來的靈感。
然而,電光火石之間,出乎意料的事情發生。
沈澤保持急衝的勢頭,不作絲毫變化,長矛無懼電磁甲,反而加快速度繼續向前插。
薩繆爾措手不及,強大慣性下根本沒辦法躲避或招架,只得竭力揮矛,企圖先一步刺中對方。
一則沈澤先出矛,二則沈澤正手握矛,比反手稍微長一截,高手對決,毫釐之差足以決定勝負。
砰,金鐵交鳴,矛尖擊破精鋼板甲從薩繆爾的胸椎下刺入,深透腑臟,把脊椎打得粉碎,然後穿出去。
這超脫凡俗的力度來自於技能《跑得快》。
苦練《跑得快》之後,沈澤精通力量變換的奧秘,輕重緩急無不從心所欲,圓轉自如。
長矛刺中敵人,他輕鬆化解反作用力,牢牢坐在馬背上像焊住了一樣。駿馬倏然止步,同樣,薩繆爾的坐騎也被強勁的力道阻攔,寸步難移。
兩名騎士于飛馳撞擊的一瞬間停滯,從極動轉為極靜,沈澤持長矛刺穿薩繆爾,兩個人全都上半身挺得筆直,形成一幅凝固的畫面。
薩繆爾大腦空白,一片茫然,震驚過度甚至忽略胸腹的巨痛。
這是怎麼了?為什麼?
只聽沈澤說道:“這一槍為了珊卓拉!”
隨即他鬆開矛柄,反手拉出肋下寶劍,向薩繆爾的脖側扎去。
“這一劍為了卡蘿爾!”
利劍刺進肩窩,一直向下,穿過肺,穿過心臟,穿過胃和腸子,抵達菊花的根蒂,一如當初薩繆爾在巨橡谷對德魯伊部落眾人施加的酷刑。
在沈澤的大力拍擊下,薩繆爾的坐騎支撐不住,四腿發軟跪倒,悲鳴長嘶。
薩繆爾被甩下馬背,沉重的盔甲陷在泥土裡,由於後背透出一段矛杆,整個人以奇怪的姿勢側臥著。
這時候疼痛才傳入大腦,薩繆爾痛苦嚎叫,曲蜷起四肢如同大蝦米,渾身顫抖。
沈澤對地上的人看也不看,調轉馬頭向庫塞爾營地疾馳。
當此垂死之際,薩繆爾終於醒悟,沈澤早已看穿自己的詭計,將計就計。他以為耍了沈澤,實際上是沈澤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