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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他慢吞吞地拿過了書，然後就要走。
&esp;&esp;“你要走了嗎？”
&esp;&esp;陵願的腳步一頓，說：“怎麼了？”
&esp;&esp;女生臉頰上浮現出點點酡紅，說：“我一直想問你一個問題。”
&esp;&esp;陵願耐著心，聽她繼續講。
&esp;&esp;白婷婷的臉上的紅色逐漸連成一片，彷彿是暈染開的硃紅色。
&esp;&esp;“你現在，有喜歡的人嗎？”
&esp;&esp;她說完，就目光熱切地盯著陵願，陵願臉上 並沒有露出一絲被冒犯或是意外的神情，彷彿只是聽到了一個尋常又與他無關的問題。
&esp;&esp;而他勾起一個泠泠乖巧的笑容，純良無害地說道：“有啊 。”
&esp;&esp;白婷婷的手倏然握緊，牙關不由自主地粘合在一起。
&esp;&esp;又費力張開，說道：“那——沒事了。”
&esp;&esp;陵願點了點頭，雲淡風輕地走開了。
&esp;&esp;走到校門時，突然聽到身後越來越近的腳步聲。
&esp;&esp;他有些錯愕地看著被用力拉住的左手。書本重重摔砸地上。
&esp;&esp;白婷婷眼眶溼潤，嘴角緊抿，頭髮被風吹亂，連帶著臉頰上也粘了一根髮絲。
&esp;&esp;“本來想著麼就算了。”
&esp;&esp;她語氣急促地說道。
&esp;&esp;“但是，但是——怎麼也不甘心。”
&esp;&esp;她的手心很熱，手指又發冷。緊緊握著陵願的手腕，又在顫抖。
&esp;&esp;讓陵願一時之間，沒有動作。
&esp;&esp;“我不想要我的三年白白度過，就像我喜歡你的這份心思，我不想任何一個人都知道了，但真正在乎的人卻一點都不知道 ，那樣我就太可憐了。”
&esp;&esp;她一口氣說下去，生怕陵願會打斷她，說的時候，甚至沒有勇氣抬頭看男生一眼。
&esp;&esp;也沒有勇氣去擦因為激動和膽怯而產生的眼淚。
&esp;&esp;“其實，其實早就想要告白的，在放學做值日只有我們倆個的時候，在圖書館小組作業的時候，在去辦公室搬書偶遇的時候，其實有好多次就想這麼說出口了，但我真的很膽小，怕說出來，連同學都做不了。”
&esp;&esp;“白婷婷……”
&esp;&esp;陵願低聲叫了她的名字。
&esp;&esp;女生的肩膀狠狠顫了一下。
&esp;&esp;她的眼淚流到了鼻尖，懸在空中，彷彿露水。
&esp;&esp;“就算是最後一次聚餐，也想在喝了酒後壯膽，告訴你，可是又怕這樣做，會讓你覺得我是在開玩笑。”
&esp;&esp;她抽了抽鼻子，一隻手擦很快地擦去眼淚。“就在剛才——你下樓的時候，我突然就有種，再也見不到的心情。”
&esp;&esp;她抬起手臂，遮住了眼睛，但陵願還是能看見她溼潤的臉。
&esp;&esp;“還沒明白過來 ，就追出來了。真是，對不起啊。”
&esp;&esp;她的哭腔，一聲，又一聲，清晰地傳遞到耳朵裡。
&esp;&esp;陵願看著這樣的她，突然就心軟了。
&esp;&esp;他上前了一步，把哭的狼狽的女生按在懷裡。
&esp;&esp;“別哭了。”
&esp;&esp;他說道。
&esp;&esp;“白婷婷，你的鼻涕流出來了。”
&esp;&esp;“……”
&esp;&esp;幸好當時沒什麼路過的同學，倒是 門衛看了好幾眼 ，直到兩人手牽手出校門，才感慨年輕人的世界豐富多彩。
&esp;&esp;陵願帶她去了學校外面的奶茶店。
&esp;&esp;要了好幾份甜品，兩個人坐在沒有人的甜品店裡，彷彿是一對吵架了的小情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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