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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望月不過微微蹙了蹙眉頭,旋即恢復了平靜,嘴角泛起一抹似笑非笑的淡然。
裴長遠見她這般淡定,一肚子的話噎在喉嚨口,愣是說不出來。
這場面和他想象中截然不同。
兄長全然不把他放在眼裡,還威脅警告他,那是他兄長。
他原以為徐望月聽了這話,該嚇得梨花帶雨,求自己才對。
他今日來此,也是存了這樣的心思。
想著就算不能一親芳澤,起碼也能見她幾個好臉。
為何她這般平靜?
裴長遠端坐著,他身材修長,腰背挺直,面部線條硬朗而分明。
臉上的五官也有五六分像裴長意,劍眉星目,眉宇間卻缺了裴長意那股子凜然正氣。
兩人有幾分相像而已,卻如同照貓畫虎,高下立現。
聽得徐望月這一句,裴長遠驀地一頓,眉眼間出現一絲躁鬱,“月兒妹妹,你不害怕嗎?”
“當然是怕的。”
徐望月微笑著道,目光中卻是一點效益也無清澈如水的眸子中反而漾起星點波瀾。如黑色的雲霧沉沉籠罩在對方身上。
她嘴上說著怕,可神色從容,哪有半點怕的樣子。
裴長遠神色一滯,抿起唇,眼裡漸漸醞釀出一場風暴。
他這才意識到,如果自己真打算去告發他們,今日就不會出現在這裡了。
從前他對徐望月是見色起意,喜歡她的皮相。
後來才發現她聰明,比他以往所見過的那些女子都要聰明。
他今日來此簡直是自取其辱,實在愚蠢可笑。
裴長遠冷笑,“你莫不是以為有我兄長為你撐腰,你就可以不嫁給我了吧?”
“徐望月,你我之間的婚事是母親定下的,就算是兄長也不敢說什麼。”
裴長遠緩緩站了起來,漫不經心地扶住了鞦韆,上等的黃花梨木,看來也是他好兄長的手筆。
他忍不住笑了起來,“待我殿試高中,母親將你許給我,兄長也只能眼睜睜看著我娶你。”
徐望月掀了掀眼皮,手指不輕不重地敲著桌面,“二公子說得有理,只是這殿試不容易呀。”
她說話已然是顧忌了,不然以裴長遠的水準,連縣試都不應當過的。
她語氣裡的輕慢,裴長遠聽得清清楚楚。
他走上前,一把扣住了徐望月的手腕,“我告訴你,我定會高中殿試,到時候你就高高興興等著給我當個妾室。”
妾室這兩個字,他咬得極重。
明明是之前就許給自己的人,卻偷偷和他兄長不清不楚。
之前裴長遠還起過念頭,想要想想辦法,娶徐望月為正妻。
哪怕最終他敵不過母親的意思,要娶一個名門千金做妻,也要抬徐望月做個貴妾。
可如今,她只配給他做妾!
徐望月抬著腕子,冷冷地看向裴長遠,“二公子,請您鬆開手。”
“無人為我撐腰,可你也不能隨意無禮。”
許是徐望月眉眼間掠過一抹冷淡疏離,像極了兄長的模樣。
裴長遠心口一顫,下意識鬆開了手。
今日徐望月待他,和之前不同了。有時恍惚,裴長遠幾乎以為是在和兄長對話。
外頭的冷風一吹,徐望月面上的紅霞散盡,她眸中只含冷冽。
裴長遠氣急了不錯,他的確沒辦法將此事向母親稟報,不然他就一輩子得不到徐望月。
更沒辦法和徐瑤夜明說,這世間最難控的便是女子的心意。
若是嫂子發起瘋來,大鬧侯府。
家醜不可外揚,到了那時自己這個始作俑者定是會被父親責罰。
裴長遠堵在胸口的那塊石頭越壓越重,他明明抓住了他們的把柄,為何眼下寸步難行的卻是他自己?
徐望月低頭,輕輕抿了一口茶水,眼眸微闊,眸底劃過一抹驚訝。
裴長遠所思所想的,都是待他殿試高中後如何如何。
可他為何篤定自己一定能高中?
那可是殿試,多少學子夢斷的地方?
若是裴長意有這樣的自信,倒還可以讓人理解。
旁人,哪怕是陸遮哥哥,也不會有這般自信。
就算裴長遠是個眼高手低的紈絝,也該對自己有基本的認知,他能考過縣試已是裴家祖墳冒了青煙。
殿試?
徐望月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