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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時家貧,我又頑劣,先母在世時曾因我乾的蠢事打了我好幾回呢。”
提及先人,陸西泠就不敢玩笑了。
風一吹,胡二孃打了個哆嗦,下意識的往永郎君身邊湊了過去。
永郎君掀開披風,裹了人入懷。
豆芽低頭享用菜餚,陸西泠則抱著肩膀吃了一嘴的狗糧。
本朝士族重武輕文,故而提槍上馬的多,舞文弄墨的少,再加上如今換了狄北的鐵血狼王坐定大統,更是沒有書生的用武之地。
對璧人的祝福是少不了的,但也正因走的親近,陸西泠才決定說些逆耳忠言。
沒想到永郎君宰相肚裡能撐船,聽了不氣反笑,道:“我這皮相長得確是書生面。”
這是何意?
難道是穿衣顯瘦,脫衣有肉?
陸西泠不好打量的太深刻,只好見目光挪到了胡二孃身上。
胡二孃雙頰駝紅,嬌嗔道:“你瞧我做什麼。”
永郎君笑的更好看了,將懷裡的佳人又抱得更緊了些。
“我不擅聖賢書,多年來才考得一個秀才,不過,經世之用我倒是擅長。”
他指了指豆腐,和煦中帶著一絲頑劣:“姑娘這蛋清是手打的吧?”
“可不是手打的嘛。”豆芽嘟囔著來了精神,揮了揮顫抖的小手給對面看。
陸西泠卻不管她,順著話頭往下聊:“莫不是郎君有什麼好辦法?”
永郎君道:“辦法算不上,只是我兒時一點拙劣小計罷了。”
謙虛過頭了可就是炫耀!
碗筷暫放。
永郎君來了興致,喚胡二孃遞來竹桶木棒,又從庫房裡找出了麻繩、小刀一類的小物件。
只聽永郎君邊將竹節倒進開水裡,邊說道:“其實這玩意就和舞鑽差不多,做起來得先去糖後殺青,最後再鑽把上綁上兩根筷子就好了。”
陸西泠坐在邊上看的出神。
好傢伙。
簡易版的打蛋機?
果然是高手在民間啊!
永郎君穿針引線,胡二孃坐旁邊遞釘子繩索。
二人互動雖沒有紅袖添香的曖昧,卻也有就這樣慢慢陪你變老的溫馨。
陸西泠得意自己白得了裝備之餘,投去了豔羨的目光。
一個是做,兩個也是做,永郎君索性做了一對。
時間久了麻繩磨損嚴重,如此一來,一個壞了還能換另一個。
這回輪到永郎君打趣未出閣的姑娘們了。
“就是不知道若日後都壞了,還有沒有人能替你們修補。”
陸西泠笑道:“針黹女紅我不擅長,但事關‘吃’之一事的,可難不住我。”
圍在桌邊的幾個人跟著笑了。
陸西泠接過木質打蛋器,喜歡的兩眼放光。
“郎君傳我手藝,我當以佳餚報答之。”
說著陸西泠就打算寫下“芙圓豆腐”的食譜。
永郎君抬手製止道:“不必如此,姑娘治好我的頑疾,我還未來得及感謝姑娘,這點小玩意又怎麼好收姑娘的回禮。”
胡二孃在邊上跟著拉扯。
“真不用,我手笨的很,你寫出來我也做不出來,倒不如以後想吃了再找你一續饕餮之喜!”
陸西泠被夫唱婦隨的倆人逗笑了。
為了不搞得跟過年走親戚似的,她決定不再推拒,轉身去廚房又端出了兩道小菜。
月色漸濃,幾人卻越聊越投機。
豆芽捨不得回屋睡覺,縮在椅子上拄著下巴趴著。
陸西泠替她披好衣服,聽得津津有味。
三個成年人觥籌交錯間,陸西泠這下才聽明白沈節度使為何會納賢入府。
“鄉紳大戶越來越富,平民百姓越來越窮,這是先帝留下的禍根,當今聖上若要坐穩龍椅,此事不除不立。”
永郎君舉杯惆悵道:“糧稅不均歷朝歷代都有,本不是什麼棘手之事,但眼下蜀地有一位話事人,日日敲登聞鼓不說,還攜眾起義。”
“四殿下年紀尚輕,不堪重任,起義的事聽說已經交給了禁軍所理協,若是此事能平定下來,沈大人已准許我協他治理農桑商戶。”
永郎君幫胡二孃捋了捋鬢角。
“二孃為我辛苦多年,以後也該享享福了。”
政治話題太敏感,陸西泠只聽不問。
但這口糖她是實實在在磕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