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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了店門,落下鎖,陸西泠又前後檢查一圈才敢安心回房休息。
也不知道是爆炸後遺症,還是被人劫走後驚魂未定,她老是能聽見店門口有腳步聲。
豆芽瑟縮了下。
小丫頭剛被陸西泠的一番“江湖險惡論”教育怕了,現在又聽說有腳步聲,肉體和心靈一下子全軟了。
“李嬸不是說梁辰有一身正氣嗎,要不然咱把法螺拿回來吧。”
陸西泠偏頭,對上一雙認真的眼。
莫怕莫怕,給她個艾窩窩捧著。
豆芽一手抓緊艾窩窩,一手挎起陸西泠的胳膊,聽對方安慰道:“吃飽了就睡,明天還得幹活呢。”
“什麼活?”
還能是什麼活?裝修唄。
早點裝完早點接客。
丘主事慰問她的時候都說過了,若是兩間鋪子同時接客,收入能翻一翻,這樣一來,那點貸款的壓力根本算不上什麼了。
陸西泠和老丈想法一致,於是又暫定下了個剛需小目標——買宅子。
天氣越來越熱了,他倆的房間門窗都在一側,南北不通風,夏夜裡睡覺太遭罪。
再加上背臨洛水支渠,酷夏裡潮乎乎,牆皮容易發黴長毛不說,身上也會起溼疹呢。
“今夏就能搬出去?”
陸西泠不敢定死。
這孩子對她絕對有女強濾鏡。
然她說的是往死裡卷,而不是捲到死,眼下已經立夏了,讓她上哪眾籌那麼多錢去?
說起錢,陸西泠就想起了鋪子裡的桃花醉和她的素食選單。
怎麼都無人問津呢。
素食選單她一直沒放在明面上,沒人點餐也是情理之中,寓意絕美的桃花醉這麼久了竟然也沒有人打聽。
這就奇怪了。
難不成古代少男少女們竟婉約如此?
推開門,豆芽送陸西泠回房說道:“之前二樓廂房裡的那位公子不是打聽過嗎?”
豆芽說的是把包廂當自習室的那位公子哥。
陸西泠對這人很是頭痛。
本來鋪子裡包間就少,這人還每日鋪子一開門就過來,日日等到快關門了才背起書包走。
點來點去無非也都是些青灼小菜,甜品不吃,酒也不喝。
要知道,酒現在是可是鋪子裡的盈利大頭,一壺酒頂兩盤菜呢。
陸西泠不好意思趕客人走。
但她作為應試教育下一路過關斬將熬過來的前輩,很是想給年輕人一句忠告。
——朋友,假努力比真懶惰還要可怕!
累了小半天,一夜無夢的睡去。
隔日。
迎著朝陽開門迎客,進來的第一位食客毫無意義外又是這位表裡不一的公子哥兒。
陸西泠絕非是在諷刺他。
而是這位公子的長相和舉止當真是違和的厲害。
少年郎身材魁梧,筆挺修長,搭上圓領紅蓮袍倒是有幾分儒雅書生的模樣。
但再往上瞧,面如古銅,眉若寒霜,又分明是一張冷傲銳利的猛將顏。
和白燁的冰塊臉幾乎是不相上下。
“郎君來了,還是老三樣?”
少年郎頷首,抱著書本邁著大步子上樓。
等人上二樓拐了個彎兒,豆芽才樓梯間裡轉出來。
姐妹之間一個眼神不言而喻。
新來的梁辰卻看不明白這倆人的眼神殺。
豆芽得意地揚起修長的脖頸,一個眼神都不捨得給梁辰。
高傲小公舉上崗了。
三人各司其職,不一會兒,店裡就熱鬧了起來。
陸西泠上樓傳菜。
對於學子們,無論學霸還是學渣,陸西泠都一視同仁,絕不會打擾他們學習。
像每個惦念孩子吃飯的老母親一樣,陸西泠悄聲放下菜盤就準備走。
“店家這是換廚子了?”少年郎忽然抬頭問道。
陸西泠詫異回頭,十分不解這人的心思到底放在哪。
“郎君生了個好舌頭,鄙店的確是換了廚子。”
“為何?”男人的眉頭蹙起來了。
為什麼告訴你,你算老幾?
陸西泠笑:“鄙店在對街又開了間分店,兩頭忙活不開,便招了幫廚。”
男人點了點頭。
陸西泠扯了個幌子,準備逃離現場:“樓下還有客人等著傳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