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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屬於京城的凜冬映照在白武的眼中,一呼一吸間帶來的是海洋的氣息。
離開的這幾個月裡,白武似乎長大了不少,個子高了不說,肩膀也變得寬厚堅實。
剛剛抵達宮中,他鎧甲還未來得及卸下,揹負戰旗就奔赴了慶帝的宮中。
白武神情肅穆,燭光對映出他雙目的閃爍,只見他單膝跪地,重重給慶帝磕了一個頭。
一場戰鬥的勝利,一次險境的脫逃,如今換來一家人的團聚和青州萬民的平安。
不止慶帝此刻的眼中佈滿紅絲,就連一向頑劣不羈的白燁和性情溫和的白朮看到都為之一動。
在外,白武是將,在家,他仍是家裡的老么。
白燁上前將人扶起來,肩甲上還帶著海水曬乾後的鹽粒,輕輕拍下,白燁推著人上前坐在桌邊。
菜都是家常小菜,沒勞煩尚食局,只託管給了後宮的小廚房。
口味談不上多好,但好在阿武回家能吃上一口熱乎的。
白武咬一口慶帝給夾的燒冬筍,衝白燁一笑:“沒皇嫂做的好吃。”
白燁翻了一眼,心裡卻暖。
今早出門急,沒來得及去隔壁吃早茶,也不知道那人會不會在心裡腹誹他,回頭得買些糖炒栗子哄哄才行。
白燁心思飄遠的一刻鐘裡,邊上人已經話過家常了。
慶帝對白武的成長深感欣慰,瞄著他的眼神也情不自禁的溫柔起來。
回過頭時,眼見有三四份紙卷堆在手邊,紙卷的四邊泛著皺巴巴的黃,似是被水衝染過。
開啟看,裡面是個把月來白武親手繪製的青州海防輿圖,每一處航標都是他實地考察、披星戴月完成的,只此一份,當初海水倒灌時拼了半條命護下。
“青州那處可還有什麼異常?”慶帝問道。
幾個兒女抬頭互視一眼,白武道:“兒臣看來,青州已然平定,而且叛賊楚王也已押送進京關押在了大理寺中。只等下個月工部的船隻到位,海運便可暢通了。”
“楚王老奸巨猾,狡兔三窟,你們數月就能將他抓住並不容易。”
白武道:“都是陸將軍的功勞,此戰兒臣不敢搶功。”
慶帝放下輿圖,點點頭。
就算白武不說,他也明白此一戰決勝的關鍵,而此行班師回朝,也到了他該對陸子晟兌現承諾的時候。
一家人吃飯和樂,公事作罷便議起了私事,這一觥籌交錯轉眼間就到了深夜。
白燁臉色微醺打馬歸家,夜深露重,正值寒色未褪,雞鳴犬吠,他手上也沒提個燈籠,只有過街風燈映出的星星閃閃。
他就這樣晃悠著往回走,半點沒有趕著回家的意思。
“二哥!”身後有人呼喚道。
馬蹄趵趵,聲如天雷。
朦朧間,白燁望了好一會兒,才看清騎在青花快馬,挾著滾滾煙塵的來人模樣。
馬上的少年氣宇軒昂,俊逸不凡,和剛進京只會跟在白朮身後的小夥子已是大有不同。
“你的王府可不在這邊。”白燁調侃道:“莫不是出門太久,找不見自己家院了。”
兩人相視輕笑,白燁拽著韁繩繼續往回走。
白武打馬跟上去:“二哥想留在京城嗎?”
面對家人,他仍是藏不住話的孩子。
“不留。”白燁回道。
白武不甘心,又問道:“那二哥想去哪?”
“方才不是同父皇說好了嗎,怎麼又問。”
白武突然不說話了。
夜變得愈發靜謐,隨著拐進巷口,兩人耳邊只剩下了馬蹄聲,直到不遠處貼著“泠”字的風燈隨風搖擺,才又聽見幾聲歡笑。
是一份獨屬於白燁的人間煙火。
——“這道京醬玫瑰水晶丸子鹹甜適中,玫瑰是悠然從西南特意給我捎回來的呢,叔父有口福了。”
——“叔父再嚐嚐這道松茸雜菌湯,鮮甜清新,特別暖胃,湯喝完了再吃松茸。”
——“配上燙好的春酒,保證叔父今日賓至如歸。來來來,侄女再陪您喝一杯!侄女千杯不醉!”
白武默默看了白燁一眼,識相的往後退了退,拱手便消失在夜色中。
等陸西泠攙扶著陸子晟從院子裡出來時,只見到了一人一馬,乾巴巴的站在冷風中。
不知是吃了酒的緣故,還是陸子晟本就是唱紅臉的將軍,這一會兒眼神半寸不離的盯著白燁。
陸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