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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老革命的說法,又看到大棚裡到處張貼著試驗菜畦的名字,以及澆水、施肥、遮蓋陽光的次數、數量,兩個記者不得不對老革命的嚴謹工作態度肅然起敬。
“爺爺,您現在不僅是老革命,也成老技術員了,這些您都是跟誰學的?”田書霞不禁開口問道。
老革命笑了笑,擦了把臉上的汗:“我老漢認識幾個字,村裡閱覽室那些農用科技的書我都掃了一遍,跟書上學唄!不管是莊稼還是野菜、野草,從種子長成那麼大無非就那幾樣東西——陽光、水分、養分!多搞它幾下,不就有經驗了?”
老革命邊說邊往裡面走,田書霞手裡拿著一株苦菜跟著,兩個人邊走邊聊。旁邊的孫平見此,大跨幾步繞到前面,把現場音開啟,邊往後面走邊攝錄。
“那準備明年大面積種嗎?還是繼續試驗?”
“是這麼打算的,試種一下,有了經驗明年就開始大面積種。但是野菜誰也沒種過,有沒有人收購,能賣多少錢心裡沒底,所以也得商量。我覺得種野菜是一條路,那些普通蔬菜倒是有現成的經驗可循,你種我也種,問題是種的人太對了,大家搶飯吃,誰吃不著也難受。我們走了其它路,就能給別人讓點地方,自己走得不也暢快嗎?”
“爺爺,你的想法很高明,,那麼當前面臨什麼困難呢?”
“困難也不少,尤其是這茬黃瓜,再過段日子就長成了,這可全用的農家肥,沒用一點農藥。問題是長成之後怎麼賣出去?這是個問題。你們電視臺給我們宣傳一下,能帶來一些蔬菜批發商最好,總不能我們每個人揹著去城裡賣吧?”
“還有嗎?”
“還有就是農家肥,這20棟大棚一茬就把村裡牲畜的肥料用光,下一茬還不知道去哪裡拉肥料呢!”
……
那邊正聊著天,魯丘和張斐跟在後面聚精會神地聽,忽然電話響起來。看到電話,魯丘猛地打了一下腦袋:“壞了,豬腦袋!”,然後急匆匆向外走去。
見狀,張斐立即追了上去:“出什麼事了?”
“家裡有點事,我一個人能行,你回去吧!一會兒他們肯定要讓村幹部說話,到時候還得找你。”
“真不用我幫忙?”
“不用,我能料理得過來,你回去吧!”
看到魯丘堅決、倔強的樣子,張斐顯然覺察到什麼,停下腳步不禁嘆了口氣,看著魯丘腳步匆匆的背影消失在轉角。
電話是他母親打過來的,電話一響看到來電顯示,魯丘便不斷地自責著。由於母親下半身癱瘓,魯丘每隔兩個小時就得回去一趟,伺候她的正常排洩。
記者一來,一件事跟著一件事,他沉浸其中就給忘了,接到電話才想起來。
對於兒子伺候自己這件事,開始的時候,馬紅梅羞愧難當,恨不得一死了之。時間長了,她才漸漸習慣,理解了親情的另外一層含義,那就是超越性別和髒淨。以前她伺候兒子,養育他長大,遲早有一天他也得進行反哺,把整個過程復走一遍。
而該死的車禍把這一切提前了至少二十年,看到兒子如此年青便承受了不該承受的重量,她心裡也有不忍。所以不到萬不得已,她絕對不會主動打電話要求,甚至用少喝水、吃飯來減少排洩次數。
然而因此病了兩次後,魯丘更被折騰得夠嗆,所以一切恢復正常,兩個半小時是他們母子離別的最長時間。
回到家,魯丘聞到了那股味道,卻裝作什麼都沒發生,笑嘻嘻道著歉:“來了兩個記者把你給忘了,別生兒子的氣,皇太后,咱們這就起身出恭!”
這樣的乖巧話沒讓馬紅梅露出半點笑容,她斜眼看著牆上的那面鏡子,陰沉著臉不發一語。
魯丘走過來,把她抱到裡屋那個特製椅子上。椅面上剜了一個大洞,用舊布包好,下面放著個垃圾桶,上面套著塑膠袋。
把母親放正,讓她扶好扶手,魯丘又關住門走了出來,收拾床上的那些。清理乾淨後,他從櫥子裡拿出一套新的鋪上,開啟窗子扇了下味,然後坐在凳子上等母親叫他。
過了挺長時間,魯丘還不聽不到母親喚他,推開門走了進去,發現她在裡面已哭成了淚人。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每過一段時間,總得來這麼一次,魯丘漸漸習慣了。他幫母親清理完,把她抱到乾淨的床上坐好,然後拿出一個蘋果默默給她削著。
“媽,你這次拉的屎不臭,你看,這才多一會兒就沒味了。這說明什麼?說明你的腸胃好,身體健康著呢!肯定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