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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一直期待謎底揭開,找到救自己生命的人,但是宋一一從沒想過他會以這樣的方式出場。而且從心底來說,她更希望這個人具有別人難以企及的優點,至少也該像魯丘一樣不惹人討厭。
但是人算不如天算,或者說生活本來就是不如意的,只是我們把它想得太過完美。
“你怎麼知道是他?”
魯丘指了指宋一一脖子上的項鍊:“那個拉鎖是何宇飛衣服上的,我見過那件衣服,因為拉鎖比較特別,所以記憶猶新。”
“我爸來村裡找人的時候,他為什麼不上前承認?”宋一一要把疑點一一排除。
魯丘按照何宇飛教他的說法一一作出解釋:“那時候他不在村子裡,所以不知道你爸來村裡找人的事情!”
宋一一突然想到那個傍晚何宇飛盯著項鍊發呆的場景:“何宇飛應該早知道我是誰了吧?為什麼到現在才由你說出這件事?”
“這事我問過他,他說覺得自己在你面前承認這件事很彆扭,特別是現在這個情況下,感覺更像向你開口要錢。他還說,好事做了就做了,沒必要拿來做上升發展的資源。”
張斐一直在旁邊仔細聽,這件事邏輯上沒有什麼問題,從性格裝束上講,何宇飛也最符合那個拉鎖主人的身份。但是聽到魯丘轉述何宇飛的話,她突然覺得不符合何宇飛一直以來自私自利的形象,不禁笑出聲。
“這真是何宇飛說的話?怎麼聽著不像啊!”
既然已經這樣做了,魯丘一門心思把它做成:“人不可貌相,何宇飛雖然平時有些自私自利,愛耍小聰明。但是他大事上不糊塗,就像《鹿鼎記》裡的韋小寶,表面上看來是個好色、貪財、唯利是圖的小人,但是實際上他聰明機警、重情重義,義薄雲天。”
“那是小說裡的人物,不可信!”張斐仍然堅持。
“小說也來自於生活,現實中肯定有這樣的原型,所以才刻畫的那麼鮮活。”為了幫助何宇飛脫離困境,魯丘必須堅持到底,甚至不惜與張斐暫時失和。
“行了,你們不用爭了,我知道該怎麼做。”
撂下這句話,宋一一轉身走出了村委大院,快步向何宇飛家走去。何宇飛家就在旁邊,她兩分鐘都沒用就到了門前,何宇飛正拿著工具刮外牆上的那兩個字。
當一個影子出現在牆上,何宇飛暗笑一聲,轉過頭來仍愁容滿面:“有事嗎?”
“那次車禍是你救得我?”宋一一開門見山問道,一副質問的口氣。
何宇飛聳了聳肩,轉過身去繼續刮那些白漆:“瞧你這意思,我救你救錯了唄!魯丘真多事,讓他不說偏說,就知道是這樣的結果。你可以不相信的,就當魯丘沒說過這話。”
這麼一說,宋一一在心裡不禁罵了自己一句——幹嘛呢?怎麼說人家也救了你,這樣的架勢像見救命恩人該有的態度嗎?
她調整了一下狀態,把笑容掛在臉上:“謝謝你救了我,我只是想了解一下當時的過程。”
“都過去了,瞭解那些有什麼用?以後好好生活,好好工作得了。別像我一樣,拼搏了六七年,最後落得一身債,家裡都快沒法待了!”
何宇飛把工具收了,帶著宋一一來到院子裡,兩個人各一個馬紮,靠著一棵棗樹坐下來。
“你在外面欠了多少錢,能被他們追到村裡來!”宋一一繼續問道。
“追到村裡來的只是很小的一部分,更大的債主還沒來。”何宇飛嘆了一口氣:“前些年,我做工頭賺了一些錢,就和朋友貸款辦了這家室內裝飾公司。但是一年前那個朋友突然撤股,帶走了所有的客戶,所以……。”
“也就是說救我的時候,你的公司已經在走下坡路了,是嗎?”
“不是走下坡路,是已經到破產的邊緣,因此才把你們丟在醫院自己跑了。身上的窟窿眼太多,我怕再扯上麻煩,後來我回村裡得知你爸來找過我,想過利用下那次車禍。但是……”何宇飛欲言又止,做出不忍心的樣子。
宋一一追問道:“但是什麼?”
“但是窟窿那麼大,什麼樣的家庭能花那麼多錢把我拉出來,不太現實。而且如果我聯絡你爸,明擺著就是去要錢,心裡總覺得彆扭,咱們柳泉村的人做不出這樣的事。”
“你應該早知道我就是你救的人,為什麼不表明身份?不然我也不至於把你誤會到現在。”
“表明身份幹嘛?得到你的好感,然後想辦法和你要錢還債?說實話,我好幾次動心,但是做不出這樣的事來。你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