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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大多數村幹部的文化水平並不高,而且對電腦的掌握程度很低,一些幫村民填寫各種申請表格、在電腦上錄入資訊的工作全交給了張斐、宋一一和魯丘這些年輕人身上。
這樣的工作瑣碎、零散,卻十分重要,在村裡只剩下老殘婦孺的情況下還具有不可替代性。包括低保申請、農村合作醫療、養老保險、糧食補貼等內容,每年都有大量的表格需要填寫,有的時候一天就能用完一支寫字筆。
當表格填寫工作結束,老百姓樂呵呵地表示感謝後離去,三個人同時舒展了下身體,揉揉眼睛、甩甩胳膊,享受一下難得的空閒。
“魯丘,你的小說叫什麼名字?我有時間拜讀一下!”張斐仍然沒有放棄,時不時來這麼一句。
魯丘每次都能找到理由拒絕:“寫得不好,怕你們笑話我,還是不說了吧!”
“沒勁,你就閉門造車吧!連點不同意見都不讓有,這樣寫小說思路太狹隘,你要廣泛聽取大家的意見,這樣才能提高!”
“算了,我的小說還處於幼苗時期,怕被你們的吐沫星子淹了!”
張斐換了一種方式:“不說書名就算了,說一說在哪個網站釋出的總行了吧!”
“凌點網!”魯丘終於透露了點口風。
“什麼型別的?內容是關於什麼的?”
“無可奉告!”
宋一一給自己倒了杯水,站在窗臺跟前邊喝水邊聽兩個人講話,等他們的對話告一段落裝作隨意問道:“魯丘,村裡沒網路,連村委的電腦都當打字機使,你每天怎麼往平臺上釋出寫的這些章節?”
“手機寫就可以了,收費站那裡有網路!”魯丘平靜地說道。
張斐露出驚訝的表情:“你每天走四公里去109國道的收費站?”
“急了就騎電動車,不急的話就走著去,走路有助於思考!”
宋一一有些納悶:“思考什麼?小說裡面的情節?”
“不止這些,什麼都可以思考,我寫的很多東西都是在路上有的靈感。坐在那裡腦子轉不動,走著就不一樣了,什麼事都能理出個頭緒!”
張斐和宋一一很難理解魯丘所說的內容,但是她們明顯能感覺到這個大鬍子對他們不是那麼排斥了。聊天的時候固然還有所保留,外面的那層冰殼卻慢慢地開始消融,露出裡面柔軟的那部分。
對張斐來說,這是一個可喜的變化,謎團正在向她預想的那個樣子解開,她逐漸被面前這個男人吸引。
這時,外面走進兩個穿工作服的人,背部寫著某電信公司的名字,手裡拿著一團網線和路由器。他們是來安網線的,已經忙活了好幾天,雖然網路還沒通,卻註定給這個山村帶來前所未有的改變。
布好網線,路由器連上電,他們用一截短網線接在電腦上,當開啟瀏覽器看到那熟悉的網頁時,所有人跟著三個年輕人一起歡呼起來。
“這下好了,晚上能看電影了!”宋一一開心地笑著。
張斐的關注點則不一樣,她回頭和魯丘說道:“這下你再也不用跑五公里去收費站了,家裡就能把稿子發出去!”
魯丘點頭如搗蒜,大鬍子也沒掩飾住他的興奮之情:“對農村來說,這個改變不亞於80年代末的村裡通電,而且比它有意義的多!”
在場安裝網路的那些工作人員看到這個場景,眼睛裡滿是欣慰的笑意,好像覺得通寬頻網路的訊息還不夠震撼:“接通寬頻的同時,我們的同事也在附近的山上換裝了全新的移動訊號傳輸裝置,以後大家的手機就能上網了,而且是4g傳輸,很快的!”
“耶!”
“太棒了,雙喜臨門!”
“今天果然是個好日子!”
相比三個年輕人的興高采烈,其它那些年齡大一些的村幹部反應則很平淡。他們只知道電腦能上網,可以做很多事,對手機上網的意義並不清楚。
這時,魯支書露面了,進門前先把菸袋鍋裡的殘渣磕在門口,然後走進來笑呵呵地說道:“一一,你去大喇叭裡廣播一下,就說誰家要接寬頻網路來村委會登記,趁這些同志沒走咱們抓緊落實!”
這事宋一一私下也憧憬過,但是事到臨頭又有點犯怵:“支書,平時大喇叭都是你的聲音,我去合適嗎?我那聲音出去有效果嗎?是不是不太可信?”
魯支書點了點頭,又把菸袋鍋拿出來塞上菸葉:“這樣吧!你跟我走,我和大家先說一下你再說,這樣大家就都信你了!”
“要不讓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