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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斐，你不用解釋，我沒有怪你！”宋一一平靜地說道：“確實像你所說，立場不同就會有不一樣的思維方式。”
“嚇我一跳，我還以為……，算了，不說了。一一，你別突然沉默，罵我一頓都行，太嚇人了。”
宋一一輕笑一聲：“我在想事情！”
“什麼事情？”
“公司不能讓何宇飛控股，他是個典型的商人，考慮問題以追求最大利益為原則，不會考慮柳泉村百姓的整體福祉。”
“你剛想通啊？”張斐有些失望道：“我還以為你早想通了！”
“哪有這麼容易，你們都和何宇飛沒關係，想問題當然簡單。”宋一一嘆了一口氣：“大義滅親，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則難如登天，光想通都千轉百回。”
“那你準備怎麼做？”
“你不用和你家裡借錢了，這錢我出，他們三個每人十萬，就當是借我的。”
張斐興奮道：“乾脆你也借我十萬得了，日後我有了錢還你！”
“你們家條件應該不差啊！至於為了十萬向我張口嗎？”宋一一非常納悶。
“十萬塊錢能拿得出來，但也不是小數目，而且我媽把錢管的很嚴，拿起來比較麻煩。”
“我明白了，你剛才還說‘你們有錢人’，顯然沒把自己歸入其中。既然你們家沒錢，但是又不像普通家庭，那你們家是有權，你爸是當官的吧？怪不得見了當官的不緊張，原來是這個原因。”
……
幾天後，村民們有了充分的時間考慮，也到了收集資款的日子。
張斐和宋一一負責收款、記錄，支援掃二維碼、刷卡支付，旁邊放著一個驗鈔機，所有準備工作都已做好。但是半個小時過去，竟沒有一個人前來交款，瞅一瞅院子裡，也是空空如也。
魯支書過來敲了敲桌子，安慰他們道：“彆著急，會有人來的，有個帶頭的，後面就都來了。”
即使這麼說，但是連他自己好像也不信這些話，踮著腳往門外看了好幾眼。實在熬不下去的時候，他離開辦事大廳回到自己的辦公室，一口接著一口抽菸。覺得口乾，拿出那袋茶葉準備泡茶喝，但是口還沒開啟又嘆了口氣放回去，坐在椅子上閉目養神。
過了挺長時間，又好像只有一會兒，他突然聽到院子裡傳來腳步聲，連忙睜開眼睛去玻璃窗跟前檢視。是魯仁義兄弟四個，各自手裡拿著一沓錢，昂首挺胸走進辦事大廳。
他笑著點了點頭，臉上又恢復了往日的神采，坐回椅子喝了口杯子裡的水，覺得口淡，又拿出了那袋扎口的茶葉。
“五叔、四叔、三叔、二叔，你們來了？準備集資？”張斐站起來笑語盈盈。
魯仁義代表兄弟們回應道：“對，交錢來了！”，洪亮的笑容響徹整個辦事大廳，讓裡面的氣氛也跟著活泛起來。
“歡迎歡迎，五叔、四叔、三叔、二叔你們坐。”張斐趕緊拿出紙杯給倒茶：“不著急，先喝口茶，歇一會兒！”
宋一一拿著登記本走出工作臺，一副喜上眉梢的樣子來到他們跟前：“我給大家先登記一下，然後在張斐那裡交錢，最後到劉大姐那裡領紀念品。”
“還有紀念品？”四個人異口同聲。
“有！那不是？”
順著宋一一指的方向，他們看到幾個茶缸子，上面印著四個字——柳泉榮光。
“是不是每個交錢的人都能領杯子？”魯仁義笑著問道。
宋一一搖了搖頭：“沒買那麼多，前40名有，後面的就不好說了。”
“那還是先來交錢好，白得個茶缸子，一一，你先給我們登記，交完錢我們還得去大棚裡。”
“好！”
他們每人交了5000塊錢，領了四個茶缸子高高興興地出了村委大院。來到街上，逢人便說前40名有茶缸子領的事，村子裡又掀起一陣開懷的笑聲，之後有些人悄悄挪開了腳步。
“一一，咱們這樣好嗎？這不是把村民當魚釣嗎？”宋一一撇嘴皺眉和張斐說道：“另外，一個茶缸子批發價才十幾塊錢，這餌是不是有點小？”
“花幾百塊錢買個紀念品？那公司咱們還開不開了？”張斐指著宋一一的腦門說道：“另外這些茶缸子不是什麼魚餌，而是催化劑，催著大家快點把錢交齊。你放心，誰也不會因為那幾個茶缸子交錢，咱們農村人的主意正著呢！”
“聽你這麼一說，我理直氣壯多了，什麼事被你說出來都冠冕堂皇，我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