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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的對話表演成分很濃,宋一一的疑心更重了。
在他們繼續表演的時候,她來到車頭跟前,斜眼往車裡面看,果然發現了異常——後座中間放著一臺單反相機。
“你們是來採訪的吧?是不是關於柳泉公司那件事?”宋一一直接開口問道。
這樣的提問讓兩個中年人手足無措,只好不答話,把目光放在蔡飛身上,等著他來作答。
他卻冷笑一聲,抬起雙手鼓起了掌:“一一,你又贏了,沒錯,他們就是記者,也是來採訪那件事的。你這探子不白來,終於刺探到了想要的情報,這下滿意了吧?你可以回了!”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虧我還這麼相信你,在魯丘懷疑你的時候替你說話,原來你真是栽贓陷害的幕後黑手。”
“說完了嗎?說完了就回,我不想解釋,更不屑於和你解釋,你愛怎麼說就怎麼說吧!”
“事實擺在眼前,你還有什麼可解釋的?”宋一一看了看旁邊的宿舍,表情痛苦而折磨:“看到你一直生活在條件這麼差的地方,本以為你已經洗心革面,完成了救贖,沒想到還是這個樣子。真是爛泥扶不上牆,朽木不可雕。”
“說完了嗎?你來這裡是來教訓我的是嗎?宋一一,你太自以為是了!我苦行也好、救贖也好和你沒關係,你以後不要來了!”蔡飛回頭衝著謝大姐說道:“誰讓你給她開門的,讓她看這些幹什麼?以後沒有我的允許,別自作主張了好嗎?我蔡飛用不著任何人來可憐。”
“不可救藥!”
放下四個字,宋一一轉身離開了大院,步子比來時更快,更堅決。
兩個記者想和蔡飛說話,後者揮手製止了他們:“我心裡現在比較亂,不想說話,你們先去休息一會兒,我調整一下咱們再商量具體的採訪步驟。”
待謝大姐帶兩名記者走進辦公室,蔡飛用手抹了一把臉,來到自己的宿舍躺在床上。他睜著眼睛看屋頂上那些彎曲、剝離的牆皮,直到它們模糊成一片黑白相間,然後在睏倦中睡去。
滿臉不高興地回到村委大院,宋一一坐在凳子上不發一語,兩眼直愣愣看著桌子上的一盆綠植。
沉默了一會兒,她站起來在水龍頭上接了一杯涼水,咕咚咕咚全部喝了下去,這才勉強壓制住難以抑制的心頭怒火。
回過神來,她突然發現村委大院沒有一個人,甚至連留守看門的人都沒有,一種不祥的感覺頓時襲來。她沒在大院做過多停留,把大門鎖上,急急忙忙朝大棚基地趕去,那裡正彙集著許多人。
來到跟前,她扒開人群走到了裡面,發現一些身穿制服的工作人員正往冷鮮車上貼封條,馬胖子正和他們發生爭執。一旁,魯支書和魯丘他們也在和那些工作人員交流著,其中劉大姐的嗓門最高,幾乎聲淚俱下,成了那幫工作人員執法的最大阻力。
其中一名工作人員負責整個行動,眼看行動受阻無法完成任務,照這樣下去僵持一天也未必能貼上封條。
他突然大喝一聲,然後站在車廂臺階上,手扶著車門說道:“我們是左方縣工商局的工作人員,這是我們和衛生局的聯合執法行動,受到法律的保護,如果誰想阻攔請想想阻攔的後果。現在是兩個部分聯合執法,如果局勢得不到控制,那會加上公安局,變成三個部門聯合執法,阻撓執法的人將以妨礙公務的罪名被依法逮捕並予以起訴。請你們三思!”
村民們不懂法,犟起來管不得許多,更不怕嚇唬,仍舊把他們團團圍住,甚至開始有推搡行為。
局勢不容樂觀,老革命走進人群把大家喝止住:“幹什麼呢?都給我住手,想造反啊?人家是國家工作人員,這是正常執法,你們攔得住嗎?趕緊讓開!”
看到有人幫忙,帶頭的工作人員連忙過去和老革命握手:“謝謝老同志的理解!”
“不客氣,其實貼不貼封條不怪你們,你們也是受上級委派,也很為難。”老革命眼中不由地流出渾濁的淚水,用衣袖擦了擦繼續抓著對方的手:“這些大棚和車輛是我們村的命根子,大家指望著它們吃飯呢!所以鄉親們難免激動,難免有點過激行為,希望你們大人有大量,不要和他們計較。”
“不計較!不計較!”
“那好,你們貼封條吧!貼吧!……”
老革命突然身體一軟,直接挨著冷藏車倒在了地上,人群裡突然炸了鍋,蜂擁而至,把那輛車圍了個水洩不通。沒想到突然發現這種事,在場執法的幾名工作人員也成了熱鍋上的螞蟻,不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