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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若真想報答,後天辰時,在長安城東市入口等我。”
蓁蓁眼前一亮,這個冷麵郡王沒有拒絕自己。
“穿的漂亮點!”
李隆基扔下一句話就走了,獨留蓁蓁在風中凌亂。
他這是在約我出門嗎!
東市!那可是長安最為繁華的所在,早就聽大明宮的宮女說,那裡的貨物琳琅滿目,要什麼有什麼。
那裡的美酒香飄萬里,有入口清香的竹葉青,也有味甘醇厚的女兒紅。
那裡的美食數不勝數,不僅有酥脆香甜的巨勝奴,還有色澤晶瑩的水晶龍鳳糕。而老魏家的醋芹,更是京城一絕!
這些她都聽聞過,但從未嘗過。
能跟他一起遊東市,這是她做夢也不敢想象的場景!
幸福來的太突然了。
蓁蓁雙頰暈紅,帶著少女獨有的羞怯,等她回到芷蘭苑,楊氏已經準備好了夜宵,她草草地吃了幾口,便藉口勞累回房了。
月光輕柔,透過紗窗,散落在蓁蓁的身上,她抱膝坐在靠窗邊的榻上,遙望著夜空中那一彎明月,萬千青絲飄墜在腰間,讓她比平日更多了幾分嬌美,晶瑩剔透的肌膚上暈染著幾抹嫣紅。
靜謐的夜總是能引起人的思緒。
白天馬球場上,他的英姿深深地刻在了她的心裡,無論行走坐臥,他無時無刻不在腦海裡出現,蓁蓁反覆告誡自己,自己與他是有血仇的,他們之間沒有可能,可她還是不能控制自己的心。
這是她十四歲的生命中,第一次為一個人牽腸掛肚、茶飯不思,這滋味兒,真的比生病還難受,她甚至想著,如果自己現在病的人事不知該有多好,那樣就不會想他了。
蓁蓁時而黛眉微蹙、時而嘴角微揚,整個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不能自拔,完全沒有發現不遠處,一個人影正在暗暗的窺探自己。
楊氏一晚上沒有睡好,本想著女兒出嫁後,自己能和兒子出宮團聚,現在和親的事吹了,這件事也遙遙無期,更為可怕的是,安樂公主可能會隨時找自己的麻煩,怎樣才能避過此劫呢?
把蓁蓁嫁出去?
雖說女子十五歲及笄後才能出嫁,可蓁蓁今年也十四歲整了,過完年就是十五歲,現在也可以談論婚事了,只要將她嫁出去,有了夫家的保護,安樂公主就算找她的麻煩,也與自己和兒子無關。
想到這,楊氏的精神略微一振。
那把她嫁給誰好些呢?
楊氏正暗地裡打著自己的小算盤,蓁蓁的房間裡忽然傳出一聲驚呼。
“出了什麼事?!”
楊氏面帶驚慌地跑進臥房,就見蓁蓁穿著褻衣褻褲,坐在銅鏡對面,指著自己的眼睛,哭道:“怎麼回事嘛!難看死了!”
白芷倚在梳妝檯旁,忍住笑安慰:“沒事的,不過是昨夜沒睡好,眼睛下面有些烏青罷了,奴婢找幾個雞蛋給你敷一敷,沒幾天就好了。”
楊氏虛驚一場,嗔怪道:“我還以為多大的事,你嚇死阿孃了。”
蓁蓁雙眉緊蹙,試著用鉛粉蓋住眼下烏青,“人家明天要出宮的,這樣怎麼見人嘛!”
白芷心中一動,一面從雕牡丹檀木盒裡取出一斛鉛粉,用指肚細心地為蓁蓁鋪在眼下,一面裝作不經意地問:“明兒也不是什麼節日,您這是要往哪去?”
蓁蓁自知失言,垂下頭,聲若蚊音:“不去哪,就是想去東市逛逛。”
大明宮不禁止宮人出宮,但是每個月是有次數的。
白芷笑道:“您要是想買什麼,讓奴婢去就行,何苦自己跑一趟?”
蓁蓁搖頭:“長這麼大,我從沒獨自去過東市,就想一個人逛逛。”
楊氏驚訝地挑眉:“你還想一個人去?!這太危險了!”
從上幾次的事可以看出,安樂公主是一個極為記仇的人,她恐怕不會善罷甘休。
蓁蓁不便說出李隆基,只能解釋:“阿孃,青天白日的,沒有那麼多危險,就算公主想要對付我,以她的權勢,宮裡宮外有什麼分別?”
楊氏頓時語塞,她不得不承認,女兒說的有道理,安樂公主想要對付一個人,即便她躲在大明宮,也沒有任何用處。
白芷兩個眼珠子轉了轉,勸楊氏:“郡主說的有道理,再說奴婢想著,公主一時半會兒,也未必會找咱們的麻煩,聽說這幾日,公主正和駙馬吵架,應該是沒有心思管別的事。”
楊氏猶豫不決。
“前些日子郡主受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