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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關掉影片,李沅沅欣慰地對徐子星說:“你哥最近情緒不錯。”
“整天吃喝玩樂能不開心嗎?”
“能吃喝玩樂也好,我最怕的就是他身體不健康。”李沅沅看上去很滿足,“好在你哥身體向來好,感冒都很少,只關注情緒就行,這為咱們省去很多事了……如果你哥身體不好,三天兩頭鬧騰著上醫院,那就麻煩了……”
徐子星靜靜聽著,沒說什麼。
她在想剛才那通電話。
那名叫樂樂的孩子,本身就是多動症患者,和徐子豪一樣,一秒都坐不住,因此沒辦法上學,也很少出門。
他的母親被迫放棄事業,在家全職看護他,養家的經濟壓力都壓在父親身上,然而他父親開網約車,也掙不了多少錢,一家人過著清貧、辛苦的日子。
麻繩專挑細處斷,這樣搖搖欲墜的家庭,孩子還要遭受換腎、承擔不起後續抗排異費用的厄運。
可這樣的家庭,卻不止一個。
剛才樂樂媽媽說,還有一個孩子也面臨換腎。
這樣的悲劇,也許會在安睡丸事件的受害家庭裡,一個接著一個地複製下去……
始作俑者卻在準備風光上市。
傍晚的時候,徐子星迴了一趟家,收拾完屋子,又監督徐子豪吃飯洗澡,快八點才拎著魚粥去醫院。
她晚上要在病房陪李沅沅。
照顧李沅沅吃完魚粥,她把保溫瓶洗好晾乾,去領了陪護床,和衣躺下。
病房熄了燈,李沅沅和隔壁床阿姨都睡不著,倆人小聲聊著天。
“你這孩兒長得標緻呀!又高又漂亮!那眼睛圓溜溜水靈靈的呦!”
李沅沅笑:“我們子星是長得好。”
“孩兒長相隨她爸吧?我看著不像你。”
李沅沅一頓,過了一會兒才小聲道:“我們子星像舅舅……”
“外甥像舅,倒也沒錯。”
徐子星有一搭沒一搭地聽著,雙臂枕在腦後,腦子裡都是樂樂的事。
她很難想象,後續若沒有資金支援抗排異,樂樂的生命會走向何處?而失去了他的父母,又要如何度過餘生?
她去醫院探望樂樂那次,親口答應過他,要為他爭取賠償……
徐子星掀開蓋在腰上的浴巾站起身。
入夏後的龍城異常炎熱,她穿一件牛仔短褲和t恤,露在短褲下的兩條腿,修長、白皙、筆直。
她拿著手機從隔壁床經過,關上房門前,聽到隔壁床阿姨問李沅沅:“孩兒她爸挺高的吧?”
“……也就一米七。”
“那孩兒這身高也隨舅呀……”
徐子星沒再聽下去,拿著手機來到窗邊。
半開的窗戶,一面倒映著她一米七二的高挑身子,一面鑽進來些許晚風。
她心頭躁氣難消,緩了緩情緒,給田菲打去電話。
“喂,徐律,您到香港了嗎?”
“還沒,我還在老家。”徐子星猶豫片刻,“安睡丸的證據,你能不能發一份完整的給我?”
電話那頭沉默半晌,田菲語氣忽然嚴肅起來:“您要這些做什麼?”
徐子星現在已經不是康福的主辦律師,按理說,這些證據對她沒有任何用處。
她不想瞞著田菲:“樂樂媽媽今天給我打電話了。”
她把樂樂的情況和田菲說了下。
“聽說另一個孩子也確診了,確定需要換腎。當初和平臺籤和解協議時,只有樂樂一個孩子需要換腎,他的賠償金也是最高的,其他孩子的賠償金都低於他。可現在又有孩子確診需要換腎,依據當初的賠償金是不夠的,如果沒辦法再爭取賠償金,那孩子就只能等死。”
電話那頭,田菲久久沒有說話。
可徐子星卻在通電話裡,清晰了思路。
不等她說出自己的決定,田菲終於開口:“您想幫這些孩子向平臺維權是嗎?”
“他們已經和平臺簽過和解協議,也撤了案子,要想再找平臺賠償,只能走訴訟,但你我都是學法的,都知道這種案子即便上了法庭,判賠金額,也不一定會高於第一次的和解金額。”
“所以……您想為這些孩子找康福是嗎?”
徐子星咬牙:“是的。”
“抱歉徐律,我不能把證據給你。”
徐子星解釋:“我有不走訴訟就能讓康福給這些孩子賠錢的辦法,並沒有想把事情鬧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