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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期間還有個小插曲。
一天,雲享剛開啟文具盒,發現裡面有個紙條,好像不是自己放的,雲享遲疑地開啟來看,只見上面寫著“你的眼睛漆黑閃亮如黑色的珍珠”。
雲享從來沒見過這種事,一時間只看著紙條發呆。這讚美意味著什麼呢?這難得就是傳說中的早戀小紙條嗎?她居然還有這種魅力嗎?
此時,鴻探身過來看她在幹什麼,唰地一下搶走紙條,看了兩眼就大聲說:“這不是大俠的字嗎?!”
雲享:“是嗎?你肯定?”
“沒錯兒,我認得他的字,還給他好了。”鴻說著把字條遞到雲享眼前。
雲享不得不接過來,大俠跟她就隔一張桌子,雲享走過去把字條放到他桌子上,奇怪地衝他笑笑,然後回到自己的座位,再扭頭看大俠,見他訕訕地把字條團起來揣到了兜裡。
其實雲享不討厭大俠,他文質彬彬地戴著眼鏡,學習不錯,還能歌善舞,跟男班長一起組成的演唱組合經常在學校的歌舞比賽中得獎。應該有不少女生傾慕他吧,有這樣的男生給自己寫紙條,虛榮心也可滿足了。要不是鴻搗亂,雲享可能會把紙條悄悄收藏呢。不過也無所謂,雲享的心裡除了課本再也不可能有任何人,她繼續沉重陰鬱地活著。
雖然基本上已經見不到燕子了,她在學校的巨大氣場卻永遠籠罩著雲享。有關燕子的訊息也時不時地吹進雲享的耳朵。據傳燕子的神經衰弱非常嚴重,每晚都得吃藥才能入睡,因而她藉機攢了很多安眠片,後來幸虧被她爸發現了……雲享恐懼地聽著這些傳言,萬一真發生了什麼事,豈不都是她的罪孽?雲享再次猶疑她那斷然的決裂到底是對是錯,她這樣把兩人都投入痛苦的深淵到底值不值得?
時間飛速地流逝,眼看剩一個月就高考了,高三學生基本不上課了,所有的時間都是自習和沒完沒了的模擬考試。酷暑、習題,一起烤得人發昏,但最起碼逼迫雲享全身心地備戰那日益逼近的恐怖時刻。
高三下學期時班裡又進行了一次大調位,雲享又換了同桌,這回是一個相貌平庸、異常沉默的女生,一天跟雲享說不到三個字。然而云享已經徹底不在乎了,誰作同桌都沒關係,反正再也不會是燕子了。雲享已經習慣在自己創造的封閉的軀殼裡盪漾,身邊有人無人,活人死人都無所謂了。
一次週末回家,雲享收到一封信,媽媽充滿好奇地交給她的。雲享很奇怪媽媽居然沒拆開看,以前給雲享的信媽媽都要拆開檢查的,幸虧都是些再正常不過的小學、初中的同學寄來的賀卡之類的信件。她要寄出的信媽媽也都要檢查。有一次,雲享沒給媽媽看就封好了信擺在桌子上,準備第二天帶到學校寄走。結果,早上起來一看,信封中間被利刃劃了一個大口,媽媽走進來收拾東西很泰然的說:“我看過了,可以寄。”
雲享呆呆的看了媽媽好一會兒,終究不能做什麼,她畢竟一直是個乖乖女,只能默默的找出透明膠把口子貼好。所以,她也沒有機會給燕子寫信,寫什麼呢?她們的事情能寫出來嗎?讓媽媽看到還不氣死!
這次大概看信封上的字很秀氣,媽媽就不懷疑是男生的情書了。
雲享接過信,回到自己的房間關上門仔細端詳:普通的牛皮紙信封,上面雋秀的小字寫著雲享家的地址和雲享的名字,卻沒有落款也沒有寄信人的地址。雲享方才就已認出那是燕子的筆跡。
這會是一封什麼內容的信呢?把她罵的狗血噴頭嗎?還是深情切切的傾訴?雲享捧著信久久地發呆,心臟在肋下越跳越弱,簡直都要停止了,雲享求救似地長吁口氣,不經意地抬手拂了拂臉頰,不知是汗水還是淚水,又溼又黏。她就這樣呆坐了不知多久,也許是一個世紀,也許只是幾分鐘。
雲享小心翼翼地捏著信,把它放到了書箱的最底下,成堆的參考書和考卷掩埋了它。
雲享終究沒敢看這封信,光陰荏苒,後來雲享四處漂泊,這封信一直靜靜的躺在箱子底,沒人開啟它。再後來,雲享的老爸不知世故,把這一箱子舊書賣了廢品,那信就變成了一個永久的神秘的謎語,沒人能猜出謎底是什麼。
高考象一匹怪獸,吼吼的喘息已經近在咫尺,它的幫兇就是炎熱,它們狼狽為奸不知扼殺了多少青春與夢想,又把多少才華葬送到分數堆成的墳墓裡。
又是一個酷熱的週日,雲享正在家裡苦讀,穿著媽媽做的涼快的綿綢小背心。忽然聽見爸爸在客廳裡喊了一聲:“你同學來了!”話音未落就聽見自己的房門開啟的聲音,雲享驚惶地站起來,爸爸真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