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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上午,雲享去取雜誌碰巧遇到芳,自她結婚後,雲享很少去打擾她了,她要去醫院值班,兩人可以順一段路。她倆正高興的邊走邊聊,突然芳衝一個人招手,那人正打算斜穿馬路,不是別人,正是張琅!
雲享沒想到談戀愛吹了的倆人還可以友好的說話,芳大方的問張琅去幹什麼,看見張琅皺巴巴的襯衫鑽出了腰帶還幫他指出來。雲享站在芳身邊一言不發,意味深長的看著張琅,表現的好像一個不便多言的陌生人。張琅驚惶地把襯衫塞進褲腰,咕噥了一句什麼就跑了。雲享滿腦子都充斥著一個問題——他倆為何分手呢?可是話堵在嘴邊又不好意思問出來,白白與芳繼續走了一段就再見了。
沒想到當晚張琅就約雲享出來,雲享本來以為他會冷卻幾天呢。儘管不是週末,雲享卻沒拒絕,倒要看看張琅想說什麼。張琅見了她支吾了半天終於問:“你和芳是朋友嗎?”
雲享平靜的說:“不但是朋友,還是小學到高中的同學呢!死黨!”說罷挑戰似的看著張琅。
張琅躲閃著雲享灼灼的目光:“我沒想到——你知道我以前——呃——”
看張琅舉足無措、語無倫次的樣子,雲享決定幫他一下:“你們為啥分手的?是你不喜歡她,還是她不喜歡你?”
張琅低頭撫摸著褲線,許久,終於咕噥著說:“我也不知道,慢慢就不聯絡了。”
雲享:“可是,白天你們還打招呼呢!我看你們挺友好嘛!”
張琅:“那是她已經結婚了啊!”
雲享:“我還是不明白,是你不喜歡她,所以慢慢不去約她了嗎?”
張琅:“不是啊,我出工去西域六個月,回來後跟她就不對勁了。”
雲享雖然迷惑卻不再追問,兩人靜靜地走在田野上,雲享在一片水塘邊停下來,望著塘邊一棵孤零零的柳樹,夜幕中,樹枝簇好像兩根粗壯的手指,寂寞的伸向茫茫無邊的夜空,不知在掙扎還是在索取。雲享輕輕嘆了口氣,張琅站在她旁邊溫順的沉默著,雲享想他會不會慢慢因為自己的冷淡而退卻呢?她知道這種相親本來就是不牢靠的,參與者之間只存在著條件對等的衡量、利益互惠的結合,所以六個月的聯絡阻隔將其扼殺也不足為奇了。
下個週末,雲享又踏上去h市的征程,臨走前她給張琅打電話告訴他自己要去h市待幾天,其餘並未多說,這對張琅來說可算是猝不及防吧。
雲享到t大學輕車熟路的辦好了住宿,這是最後一次集中面授了,她就要畢業了,如果這次能全部透過考試,她將成為班裡為數不多能拿到學位的人,t大學嚴苛的要求使大多數學生只能拿到畢業證。
傍晚,雲享剛端著空飯碗從食堂回到宿舍,發現門廳居然有人在等她,正是張琅,雲享真驚訝他竟然能找到這來。這一晚沒有課,雲享陪著張琅在校園裡溜達,校園裡清新的空氣與田野中類同,道路卻平緩得多。雲享向張琅大致介紹了她所修的雙學位的情況,張琅很迷惑她為何不考研而讀這又費勁又沒用的學位。
雲享不說話,因為她也不知道,她為何自找苦吃,這樣奔波勞苦,費錢費力,還要忍受父親的白眼。他們來到一個小土坡,找到一塊石板坐下來,不知不覺已經過了十點,雲享說宿舍要關門了,張琅說再坐會兒吧,雲享問他何時回去,張琅說今晚,雲享說那你還不趕緊去火車站,張琅說不著急。
兩人繼續坐著,雲享拿小草棍在土裡隨便划著,不知道張琅在幹嘛。清涼的晚風並不能吹散他近在咫尺的體溫,他們就這樣安靜的待著,偶爾說一兩句話。雲享想起了東哥,他也總是這麼安靜,雲享享受著這種安靜卻不孤獨的感覺。時鐘飛速的跑到了一點,雲享說她要回去了,明天還得上課,張琅應該趕緊去車站,再晚就沒有回去的車次了。張琅不情願的站起來,把雲享送到宿舍門口才與她告別向校外走去,雲享求了宿舍的阿姨半天才放她進去了。
第二天上課,睏倦不堪的雲享卻被一個壞訊息驚醒了,只見老師拿出一本(注意是一本)往屆的畢業論文,要求大家也照這個樣子稍微花點錢裝訂一下。雲享發現自己那應付差事的幾頁紙拿出來非給批死不可,怎麼辦呀?明天就要交了,這麼多年的努力怎麼能在最後關頭功虧一簣!
雲享焦急的絞盡腦汁想出路,她甚至能聽到自己的腦漿在嗖嗖的旋轉——突然,她靈機一動,可以去找楓啊,在她那借用她的膝上型電腦可以搞到很晚,不用怕熄燈——一刻也不能耽擱,下午上完課匆匆吃了飯雲享就立刻衝到楓的住處,大呼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