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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不值得!”劉書記在電話裡的聲音很堅定,“如果你有法學界的朋友你就會知道,法學越精深的人,就會對法學本身越失望。
他們常常會對你感嘆:法律不是萬能的。
同樣的道理,你現在的這種自我犧牲,從根本上來講,就是對現有的黨制不信任。
你的這種不信任表現,實際上對我黨的傷害,已經遠遠超出了某些人把群眾上訪武器化的程度。
記住,小李,這個世界上沒有萬能的制度。
服從組織決定,去眉山打掉這些醜惡現象,這才是一個有擔當的好乾部!”
劉書記的話,就像一劑清涼油塗抹上了李懷節熱得發脹的腦門,讓他逐漸冷靜下來。
難怪袁書記一直在擔心自己的韌性。果然,面對這種突如其來的衝突,自己的第一想法就是同歸於盡嗎!
在這一刻,李懷節對韌性這個詞有了更深層次的體會和感觸。
“小李,群眾攔路上訪的事情我已經彙報給了吳部長,他已經和譚言禮市長一起,帶著特警下來處突。”費春雲看著李懷節驚訝的神情,苦笑著搖頭繼續解釋。
“沒辦法!在劉書記不在眉山的情況下,處突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沒有完全的把握,那是對人民群眾的生命安全不負責任。”
李懷節點頭贊同的同時,鄭重說道:“春雲部長,既然市委組織部已經決定了,我無條件服從。
在這裡我也要向您討一顆定心丸,劉書記現在在京城,什麼時間回來還不清楚。
今天這次針對組織部門送幹部的攔路上訪事件,在您這裡是個什麼處理章程?”
費春雲點點頭,有些恨聲說道:“現在吳部長還沒有開始處突,不知道這次的群體事件會造成什麼樣的後果。
但是,不管這次的處突後果如何,這件事情的責任認定從組織程式上來講,都是縣政府維穩工作不到位所造成的。
所以,責任追究的權力,我們肯定不能交給縣政府的。
既當運動員,又當裁判員的美事,姓岳的是不要再想了。
這件事情的責任必須落在縣政府頭上。
當然,考慮到眉山縣委的特殊性,追究責任的權力最終應該會落到縣委這裡。這個情況,你應該是清楚的。
那麼,你到任開展工作的第一把火,市委其實已經幫你燒起來了。
這對你來說,其實也未必不算是一件好事!”
話,還能這麼說?
看著費春雲眼神裡的認真勁,李懷節也跟著苦笑,“謝謝春雲部長!說一句大實話,現在我算是知道什麼是孃家人了!”
費春雲看到李懷節終於轉彎過來,這才鬆懈下來,幽幽一聲嘆息,感慨道:“小李啊,我有時候很羨慕你,比我早五年升副處;可看著你現在的對手,我又為自己感到慶幸。
這樣的官場對手,誰遇到了都要脫一層皮啊!”
面對費春雲的變相鼓勵,李懷節微微點頭,輕聲說道:“‘每一個不曾起舞的日子,都是對生命的辜負’。或許,這就是我的世界吧。”
李懷節的車下高速的時候,吳部長和譚市長帶著特警中隊的幹警們,也到達了前山鎮。
道路被堵,承載幹警們的大巴車老遠就停了下來。
領隊的特警大隊大隊長蕭戰,跑步過來向譚市長請示,是不是跑步去現場進行處理。
在得到了譚市長的許可之後,這一個中隊三十八人,整理好裝備,整頓好隊形,列隊跑步衝了過去。
“吳部長,我們也跟過去吧?”譚市長征求吳部長的意見道,“現場指揮,也好穩定衝突雙方群眾的情緒。”
吳部長點點頭,輕聲說道:“去看看吧!不看總是叫人不放心,也不知道現場是個什麼情況!”
上訪現場很慘烈!
從眉山縣跟著楊長興來開道的警車,已經被推下了公路,側翻在路邊的水稻田裡。
車上三名警察,已經全部躺在公路上呻吟。
從他們身上的傷勢來看,襲擊他們的人是下了死手的。他們身上既有刀傷,也有釘錘鐵棍等鈍器擊打的鈍傷。
甚至,還有鳥銃射擊鐵砂造成的面創傷。
現在,這些警察連慘叫都已經沒有力氣了。
但是,現場的打鬥還沒有結束,甚至已經打到了最激烈的時候。
相互打鬥的是上訪的兩撥人。
這兩撥人在去年因為房屋拆遷,兩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