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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拓疆和盲目的侵略還是不一樣的。
拓疆是指在經濟軍事發展到一定程度,現有的疆域不足以支撐更大的發展體量,為了更好發展和生活,拓疆就很有必要了。
換句話說,拓疆,打得是有把握之仗,出發點是為了自己的人民和後代,是代表正義的。
是...吧?
必須是!
而侵略就是...反正是邪惡的。
事實上,以正義和邪惡來定義國與國的事,都是幼稚可笑的。
國與國之間,只有利益。
顧正言想的是,就算自己揹負罵名,也要讓後世有更廣闊的疆域,更...有尊嚴地活著。
就算要亡,寧亡於內,不亡於外。
所以他要讓“好戰尚武”的精神永久傳承下去。
有人說,好戰必亡,呵呵,事實呢?
不好戰的,除了活得沒有尊嚴,還亡得更他媽快。
春秋時期,載於歷史的有一百多個國家,活到最後的往往是好戰之國。
那些不好戰的,比如逼國、微國等等,除了當孫子,還死得更快。
以歷史的經驗來看,好不好戰,都必亡。
亡不亡,其實本質跟戰不戰沒什麼必然關係。
跟利益、人性、慾望才有關係。
只是戰爭有時候會加速滅亡,可如果戰勝了也會一定程度上延長國家的壽命。
顧正言反覆強調,拓疆,一定要在有把握的時候去拓,不要瞎雞兒拓。
否則是嫌自己死得不夠快...
大拓疆出來後,文臣們皺起了眉頭。
聽起來是好的,可...真的好嗎?
與文臣們的謹慎猶豫不同,武將們倒很興奮。
開疆拓土,這是不世之功啊!
要是能一直開拓下去,為子孫後代留下一份大基業,當光照萬古也!
姜葵也有些興奮。
打南方諸國,是因為他們無禮在先,大炎佔據大義。
但是打其他的呢?
就沒了名分!
總不能說想打就打吧?不然如何能得到天下人的支援?
沒了天下人的支援,戰爭的風險太大了。
但有了大拓疆思想就不一樣了。
為子孫後代開疆拓土,誰敢比比?
姜葵準備收拾掉南方諸國後,就掉頭收拾那個讓秦國公一提到就滿臉凝重的由島嶼組成的部落小國...
顧正言為了讓士理派的大復仇大拓疆思想不斷絕傳承,決定把其他所有儒家學派全部幹掉。
這個時代的儒家發展還沒有前世那麼迅猛,到現在都還有今文經學派和古文經學派等傳自西漢的學派。
顧正言每每想到西漢那段文化爭鳴史,都很遺憾。
前世的公羊雖也有糟粕,但沒那麼嚴重,但今文經學派出來後,就有點嚴重了。
今文經學派的大儒一通瞎雞兒搞,把公羊思想搞得讖(趁)緯化了。(讖緯,可以理解為神學)
也就是說,好好的哲學思想被搞成了莫名其妙的神學。
用神學來發展華夏,那還得了?
還好有古文經學、左傳學派、穀梁學派、毛詩學派等儒家大派來捶今文經學派。
否則中華怕是變成了神教了...
但是這也使得作為今文經學派思想理論基礎的儒家的刀-公羊學派,受到重創,在西漢末退出了歷史舞臺。
結果儒啊儒,儒了千年,儒成了骨子裡的虛偽和軟弱。
這一世,顧正言絕不會讓更鋒利的刀-士理思想,湮沒於歷史。
就算要儒,那必須是以公羊、士理學派為核心的鐵血之儒。
那就只好請其他儒家學派上路了。
當然也不是一定要殺人,而是覆滅這些思想。
覆滅一種思想,說難也難,說簡單也簡單。
簡單的方法就是,幹掉他的人,燒掉他的書...
可這也太暴力了,雖然有很多思想要不得或者沒什麼卵用,但總歸是華夏文明啊。
顧正言思索良久,準備把那些滯後於時代的書和思想...藏起來。
待文明徹底開化之後,再重現於世。
留給後人閒著無事裝下逼嘛...
至於幹掉他的人...還是算了,人家只是研究研究學問就要把人家幹掉,於理於法都說不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