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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淄川縣北郭有一個姓許的人,他以捕魚為生,每日的生活都與這悠悠河水相伴。捕魚這營生,雖說辛苦,但許姓漁夫卻有自己獨特的樂趣。 每當夜幕降臨,月亮悄悄爬上天空,灑下銀白的光輝,許姓漁夫便會帶著一壺自釀的美酒,來到河邊。他將小船輕輕劃到河中央,找一處水波平緩的地方停下,把漁具安置妥當後,就開始了他愜意又獨特的夜生活。他先是坐在船頭,給自己倒上一杯酒,在這靜謐的夜色中,獨自小酌起來。
每喝上一口酒,他都會將杯中少許酒灑在地上,口中還唸唸有詞,虔誠地祝禱道:“河中那些不幸溺水而亡的孤魂野鬼啊,也來喝點這酒,解解愁吧。” 這樣的舉動,他早已習以為常,彷彿這是他與河中那些未知的靈魂之間的一種默契約定。 日子一天天過去,周圍的漁民們都發現了一件奇怪的事。
其他人捕魚,往往忙活一整晚,也收穫寥寥,漁網拉上來常常是空空如也。可許姓漁夫卻截然不同,每次收網,他的魚筐總是裝得滿滿的,魚兒在筐裡活蹦亂跳,讓旁人羨慕不已。大家都對他的好運氣感到好奇,卻不知道這其中的緣由,只有許姓漁夫自己知道,這或許是他與河中的“朋友們”建立的特殊聯絡所帶來的回報。
一天晚上,月色如水,靜靜地灑在河面上,泛起粼粼波光。許姓漁夫像往常一樣,獨自坐在船頭,悠然地喝著酒,一邊等待著魚兒上鉤。四周一片寂靜,只有偶爾傳來的蟲鳴聲和河水的潺潺流動聲。 這時,一個少年悄然來到他的身旁,在船邊徘徊不定。許姓漁夫為人豪爽熱情,見少年如此,便主動邀請他一起飲酒。少年也不推辭,大方地與他一同坐下,舉杯共飲。 兩人一邊喝酒,一邊閒聊,氣氛漸漸融洽起來。
然而,一整晚過去了,許姓漁夫的漁網卻始終沒有收穫,連一條小魚都沒有捕到。他的臉上不禁流露出一絲失望的神情,畢竟平日裡他的運氣可沒這麼差。 少年似乎察覺到了許姓漁夫的失落,站起身來說道:“我去下游幫您把魚趕過來吧。”說完,他的身影便如同一縷輕煙般,飄飄然地離去了。
沒過多久,少年又回來了,臉上帶著自信的笑容,說道:“魚群大量游過來了!”話音剛落,許姓漁夫就聽到了魚兒在水中游動時發出的“唼呷”聲。他急忙舉起漁網,用力一拉,竟然捕到了好幾條大魚,每條魚都足有一尺多長。看著網中活蹦亂跳的大魚,許姓漁夫欣喜若狂,心中對少年充滿了感激,連忙向他道謝。 夜色漸深,許姓漁夫準備回家了,他想把捕到的魚送給少年,以表謝意。
可少年卻婉言謝絕了,說道:“我已經多次承蒙您的美酒款待,這點小事又何足掛齒呢。如果您不嫌棄,以後我們就常常這樣相聚吧。” 許姓漁夫說道:“我們才一起度過了一個晚上,怎麼能說多次呢?您要是願意常來,我實在是求之不得。只是我慚愧,沒有什麼更好的東西來表達我的情誼。”接著,許姓漁夫詢問少年的姓名,少年回答道:“我姓王,還沒有表字,您以後見到我,叫我王六郎就行。”說完,兩人便相互道別。
第二天,許姓漁夫把捕到的魚拿到集市上賣了,又特意多買了一些好酒。到了晚上,他再次來到河邊,發現王六郎已經早早地在那裡等候了。兩人見面後,都很高興,於是又一起愉快地喝酒聊天。每喝上幾杯酒,王六郎就會主動去下游為許姓漁夫驅趕魚群,幫助他捕魚。他們在這寧靜的夜晚,享受著這難得的友情和河邊的愜意時光。
就這樣,許姓漁夫和王六郎像親密無間的好友一般,幾乎每晚都在這河邊相聚,飲酒捕魚,談天說地,不知不覺間,半年的時光如白駒過隙般悄然流逝。 一天晚上,月色依舊溫柔,灑在河面上閃爍著微光。王六郎的神情卻與往日不同,顯得有些凝重和哀傷。他突然對許姓漁夫說道:“自從與兄臺相識,我便被您的豪爽與真誠所打動,我們之間的情誼,早已勝過了親生骨肉。只是,分別的日子就要到了。”
他的聲音低沉而悽楚,彷彿帶著無盡的不捨。 許姓漁夫聞言,心中一驚,忙焦急地追問緣由。王六郎幾次欲言又止,臉上滿是糾結之色。最終,他還是鼓起勇氣說道:“像我們這般情誼深厚的兩人,我說出實情,兄臺或許不會太過驚訝吧?如今即將分別,我也沒有什麼可隱瞞的了,實不相瞞,我其實是個鬼。我向來嗜酒如命,有一次喝得酩酊大醉,不慎溺水而亡,至今已經在這河裡飄蕩了數年。之前兄臺捕魚時,總能比其他人收穫更多,那都是我在暗中幫忙驅趕魚群,以此來報答您每日灑酒祭奠的恩情。明天,我的期限就到了,會有一個替身出現,到時候我就能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