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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通打馬。但只有我們兩人,太冷清了,而且夜深了又苦於沒有棋盤。如今長夜漫漫,不如我們玩交線的遊戲吧。” 封雲亭同意了。兩人促膝而坐,伸出手指,不斷變換著花樣,玩了許久,封雲亭被弄得迷迷糊糊,不知該如何應對,梅女就一邊用嘴指導,一邊用下巴示意,花樣層出不窮,變幻無窮。封雲亭笑著說:“這可真是閨房裡的絕技啊。” 梅女說:“這是我自己領悟出來的,只要有兩根線,就能變幻出各種花樣,只是別人沒有留意罷了。”
夜深了,封雲亭有些睏倦,梅女便強行讓他去睡覺,說:“我是陰間的人,不用睡覺,您請自便。我略懂一些按摩的技巧,願意為您施展,助您做個好夢。” 封雲亭答應了她的請求。梅女雙手交疊,輕輕地為他按摩,從頭頂到腳跟都按了個遍,手所經過之處,封雲亭感覺骨頭都沉醉其中。接著,梅女又用手指輕輕揉搓,就像用一團棉花觸碰一樣,封雲亭只覺得身體舒暢,難以言表。揉搓到腰部時,他的眼睛和嘴巴都變得慵懶起來;揉搓到大腿時,他就沉沉地睡去了。等他醒來,太陽已經快到中午,他感覺骨節輕鬆柔和,與往日大不相同。他心裡越發愛慕梅女,在屋子裡四處呼喊她,卻沒有任何回應。
傍晚,梅女才出現。封雲亭說:“你住在哪裡啊,我都快把嗓子喊破了。” 梅女說:“鬼沒有固定的住所,主要在地下。” 封雲亭問:“地下有縫隙能容身嗎?” 梅女說:“鬼看不見地,就像魚看不見水一樣。” 封雲亭握住她的手腕說:“要是你能活過來,我就算傾家蕩產也要把你娶回家。” 梅女笑著說:“不用破產。” 兩人玩到半夜,封雲亭苦苦逼迫梅女。梅女說:“你別纏著我。有個浙江來的娼妓愛卿,剛搬到北鄰居住,很有風姿。明晚,我把她招來,暫且替代我,怎麼樣?” 封雲亭答應了。
第二天晚上,梅女果然和一位少婦一起來了,這少婦年紀將近三十,眉眼含情,隱隱透著嫵媚之意。三人親暱地坐在一起,玩打馬的遊戲。一局結束後,梅女起身說:“歡樂的聚會正熱鬧,我先離開了。” 封雲亭想要挽留她,可她已經飄然而逝。封雲亭和愛卿上了床,共度了一段歡樂時光。封雲亭詢問愛卿的家世,她卻含糊其辭,不肯詳細說,只是說:“你要是喜歡我,就用手指彈北壁,輕聲呼喚‘壺盧子’,我就會來。要是連叫三聲我都沒回應,就說明我沒空,別再叫了。” 天快亮時,愛卿鑽進北壁的縫隙中離開了。
第二天,梅女來了。封雲亭問起愛卿,梅女說:“被高公子叫去陪酒了,所以沒來。” 於是兩人點上蠟燭,一起聊天。梅女每次想要說些什麼,剛張開嘴卻又止住了。封雲亭再三追問,她始終不肯說,只是唉聲嘆氣。封雲亭強行拉著她玩遊戲,直到四更天她才離開。從這以後,兩位女子頻繁前來,笑聲常常通宵達旦,弄得整個城社都知道了。
有個典史,也是浙江的世家大族出身,他的正室因為和僕人私通被休棄。後來他娶了顧氏,兩人感情深厚,十分恩愛,可僅僅過了一個月,顧氏就去世了,典史心裡非常悲痛。他聽說封雲亭能招來靈鬼,就想問問自己和顧氏在陰間的緣分,於是騎馬去找封雲亭。封雲亭一開始不肯承認,典史苦苦哀求。封雲亭便設下宴席請他坐下,答應為他招來鬼妓。
天色漸晚,封雲亭敲著牆壁呼喊,三聲還沒喊完,愛卿就進來了。她一抬頭看到典史,臉色驟變,想要逃走,封雲亭用身體攔住了她。典史仔細一看,大怒,拿起一個大碗朝愛卿扔過去,愛卿瞬間消失了。封雲亭大驚失色,不明白是怎麼回事,正要詢問。突然,暗室裡走出一個老婦人,她大罵道:“你這個貪婪卑鄙的賊!你毀了我家的搖錢樹!你得賠我三十貫錢!” 說著就用柺杖打典史,擊中了他的腦袋。典史抱著頭哀求道:“這是顧氏,是我的妻子。她年紀輕輕就去世了,我正悲痛萬分,沒想到她做了鬼還不貞潔。這和您有什麼關係呢?” 老婦人憤怒地說:“你本是浙江的一個無賴,買了條烏角帶,就鼻孔朝天了!你做官有什麼公正可言?袖子裡有三百錢,就把自己當老爺了!你現在神怒人怨,死期將至,你的父母在陰間為你哀求,願意讓自己的兒媳墮入青樓,替你償還貪婪的債務,你不知道嗎?” 說完又打。典史哀號不止。封雲亭正驚詫得不知如何解救,這時看到梅女從房間裡出來,她怒目圓睜,吐著舌頭,臉色異常,拿著一根長簪刺向典史的耳朵。封雲亭驚恐萬分,用身體護住典史,梅女卻憤怒不已。封雲亭勸說道:“他就算有罪,要是死在我的寓所,那罪過就落在我身上了。請你稍微考慮一下別誤傷無辜。” 梅女這才拉著老婦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