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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灑家怎敢當此厚禮。”
趙員外笑道:
“這只是小弟的一點敬意。”
“久聞提轄豪傑,今日得見,實屬天賜之緣。”
魯達說道:
“灑家只是個粗鄙之人,又因犯下死罪逃亡在外。”
“若員外不棄貧賤,願結為相識,將來若有用得著灑家的地方,灑家定當赴湯蹈火。”
趙員外聽後十分歡喜,便問起打死鄭屠的經過。
兩人又閒聊了些話題,並且較量了槍法,直飲到深夜才各自歇息。
次日天明,趙員外說道:
“此地恐不安全,不如請提轄到敝莊暫住幾日。”
魯達問:
“貴莊在何處?”
員外答道:
“離此地約十里,地名七寶村。”
魯達應道:
“那是最好不過了。”
趙員外先派人去莊上送信,叫牽兩匹馬來。
未到中午,馬便送到了,趙員外邀魯達上馬,同時叫莊客挑了行李。
魯達與金老父女告別後,與趙員外一同上路,沿途談笑風生。
不久,兩人便到了七寶村,來到莊前下馬。
趙員外挽著魯達的手,直接將他引至草堂內,分賓主落座,並吩咐下人殺羊置酒款待。
晚間為魯達安排了客房歇息,次日又設宴款待。
魯達說道:
“員外如此厚待,灑家真不知如何報答。”
趙員外笑道:
“四海之內皆兄弟,提轄何必言謝。”
話不多說,魯達自此在趙員外的莊上安住了五七日。
這日,兩人在書院閒聊時,忽見金老急急奔入莊內,直往書院而來。
見到趙員外和魯達後,四下無人,金老低聲說道:
“恩人,不是老漢多事,只因前些日子恩人上我樓飲酒,莊客誤聽傳言來鬧了一場,雖已散去,但人心疑忌不免擴散。”
“昨日有三四個官差在鄰里街坊打聽得緊,恐怕很快就會查到莊上來搜捕恩人。”
“倘若如此,豈非不妙?”
魯達聞言說道:
“既然如此,灑家便自行離開,不連累員外和老人家。”
趙員外沉思片刻後說道:
“若留提轄在此,恐怕事出有變;若不留提轄,則趙某心中難安。”
“趙某倒有一條計策,既可保全提轄,又可讓提轄安身,只怕提轄不肯。”
魯達忙問:
“灑家如今避無可避,只要能安身之處,如何會不肯?”
趙員外說道:
“此地三十餘里外有一座五臺山,山上有座文殊院,乃文殊菩薩的道場,寺中僧眾五六百人,住持智真長老與趙某交情深厚。”
“先祖曾捐資修繕此寺,趙某也是寺中的施主檀越。”
“我早年許下願望,要剃度一人為僧,且已備下一道五花度牒,只是一直未找到合適之人。”
“若提轄願意剃度為僧,趙某願承擔一切費用。”
魯達沉思片刻,心想:
“如今我走投無路,倒不如就此剃度為僧,暫且避過風頭。”
便說道:
“既然員外一片好意,灑家願意剃度做和尚,全憑員外照拂。”
兩人當即敲定,連夜備好衣物盤纏與禮物,次日一早起身,由莊客挑著行李,二人一同前往五臺山。
行至辰時,遠遠便見五臺山巍峨壯麗,氣象萬千,果然是一座名山勝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