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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屠聽了,只得點頭應道:
“是是是,府裡要的,小人這就切。”
於是又挑了十斤全是肥膘的肉,一刀刀細細地切成臊子,再用荷葉包好。”
等忙完這一切,已過了晌午時分。
此時,店裡的夥計和來買肉的主顧,看到魯提轄坐在店門口,一個個嚇得不敢靠近,就連之前來告狀的店小二,也躲得遠遠的,只敢站在房簷下偷偷張望。
鄭屠收拾好肥肉後,打算差人送到府裡去,卻聽魯提轄說道:
“再來十斤寸金軟骨,也要剁得細細的,一點肉末都不許帶。”
鄭屠聞言,忍不住苦笑著說道:
“提轄,這分明是特意來耍我的吧?”
魯提轄聽罷,突然跳起來,拿起兩包臊子劈頭蓋臉朝鄭屠砸去,怒吼道:
“灑家就是特地來消遣你的!”
兩包臊子迎面砸在鄭屠身上,肉屑四散,簡直像下了一場肉雨。
鄭屠當場勃然大怒,一股怒火從腳底直衝頭頂,抓起案上的剔骨尖刀,怒喝一聲,跳下案臺便衝向魯提轄。
魯提轄早就站到街中央,冷冷看著他。
這時,周圍的鄰居和十幾個夥計都被眼前的場景嚇得大氣不敢出,街上的行人也都停下腳步,愣愣地看著。
那膽小的店小二更是嚇得呆立不動。
鄭屠右手握刀,左手伸過來要揪魯達,卻被魯達趁勢按住左手,猛地一推,將他逼回去,抬腳正踢中鄭屠的小腹。
鄭屠“騰”地一下摔倒在街上。魯達再跨上一步,用腳踩住他的胸口,舉起像醋缽一樣大的拳頭,瞪著鄭屠厲聲道:
“灑家剛到老種經略相公手下當差,被封為關西五路廉訪使,這才配叫‘鎮關西’!你不過是個屠夫,像狗一樣的人,也敢自稱‘鎮關西’!你竟敢強佔金翠蓮,欺壓良善!”
說罷,一拳直砸在鄭屠的鼻樑上,打得鮮血四濺,鼻子歪到一邊,血、涕、口水混在一起,像是開了個油醬鋪——酸的、鹹的、辣的一股腦流出來。鄭屠倒在地上,連掙扎都來不及,手中的尖刀也掉到一邊,嘴裡只喊:
“打得好!”
魯達聽了更是怒不可遏,罵道:
“直娘賊!還敢還嘴!”
又一拳揮向鄭屠的眼眶,只聽“砰”的一聲,打得眼皮裂開,眼珠子像彩帛鋪裡的貨一般,紅的、黑的、紫的都滾了出來。
圍觀的街坊鄰居,無一人敢上前勸阻,甚至連鄭屠的夥計都被嚇得呆立不動。
鄭屠見自己完全不是對手,連忙磕頭求饒。
魯達喝道:
“哼!你這個無賴,若是硬拼到底,灑家倒還有幾分佩服。”
“如今反倒低頭求饒,灑家偏不饒你!”
話音未落,又是一拳狠狠砸在他的太陽穴上。
只聽一陣悶響,像是廟裡敲磬、打鈸、撞鐃一般,震得四周人心膽俱裂。
鄭屠被打得當場癱倒在地,嘴裡只剩出氣,已無入氣,身子一動不動。
魯達看了一眼,假裝怒罵道:
“你這廝裝死!灑家再揍你!”
可話音未落,發現鄭屠臉色漸漸變青,顯然是真死了。
魯達心裡一驚,暗想:
“灑家本是想教訓這廝一頓,沒想到竟一時失手打死了他。”
“此事鬧大了定要吃官司,沒人送飯怎生了得?”
“還是趁早溜為妙!”
於是他一邊罵著:
“你詐死,灑家回來再收拾你!”
一邊大步揚長而去。
周圍的街坊鄰居和鄭屠的夥計們,誰也不敢攔他。
魯達回到住處後,匆匆捲了些衣服盤纏,帶上所有的銀兩,丟棄了舊衣粗物,只提了一根齊眉短棒,連夜奔出城南,一路快走,消失無蹤。
眾人圍著鄭屠搶救了半天,終究救不活,他當場斷氣。
家中老少哭作一團,隨即到州衙狀告魯達殺人。
正直府尹升堂受理,接過狀子看罷,心中不安,自言道:
“魯達是經略府的提轄,我不能擅自抓人。”
於是他登上轎子,前往經略府。
到了經略府門前,府尹下轎後,讓守門軍士通報。
經略得知後,趕緊將他請進大廳,雙方施禮畢,便問道:
“大人到此,有何事?”
府尹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