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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西舊圩,猶如一條蜿蜒曲折的時光隧道,承載著歲月的滄桑與記憶。
這是一條充滿古樸韻味的老街,彷彿被時間遺忘在了歷史的角落。
街道兩旁矗立著清一色的兩層騎樓,那些青瓦屋頂在陽光的映照下閃爍著淡淡的光芒,宛如一片片魚鱗鑲嵌在天際之間。
老街上店鋪林立,茶館裡茶香嫋嫋,酒肆中酒香四溢,小吃店內熱氣騰騰。
各種美食的香氣交織在一起,瀰漫在空氣中,挑逗著人們的味蕾。
這裡人聲鼎沸,喧鬧異常,來來往往的行人絡繹不絕,或駐足觀賞街邊的風景,或走進店鋪挑選心儀的物品。
而石記竹器店,便靜靜地坐落在這條繁華的老街之上。
它的門面雖然不大,但卻透著一股陳舊的氣息。
那斑駁褪色的門板彷彿訴說著曾經的輝煌,殘舊的鋪面上佈滿了歲月的痕跡。
店裡掛滿了琳琅滿目的竹子編制器具,有籮筐、簸箕、提籃、竹笠等等,這些精美的竹製品猶如一件件藝術品般陳列其中,令人眼花繚亂。
遙想當年,石老闆的父親總是盤坐在竹器店的門口,身旁堆放著一大捆新鮮翠綠的竹子。
他那雙粗糙而靈巧的手如同魔術師一般,上下翻飛間,一根根竹子便在他的手中逐漸變成了各式各樣精緻的竹器。
那時的石記竹器店可謂門庭若市,生意興隆,顧客們對他家的竹器讚不絕口。
而從石老闆是父親死後,石記竹器店便逐漸走向了沒落。
且說這石老闆雖然也跟父親學會了製作竹器的手藝,但他生性懶惰,整日遊手好閒。
不僅如此,更是沾染上了賭博惡習。
如今他家的竹器店早已失去了往日的繁榮景象,生意變得異常冷清。
所賺取的利潤,也僅僅只能勉強維持一家老小的基本生活開銷罷了。
然而,面對這樣艱難的局面,石老闆絲毫沒有想要努力改變現狀、讓竹器店重新煥發生機的念頭。
相反地,他竟然將家裡僅存的那一點點積蓄全部都拿去賭博,結果自然是血本無歸。
更為糟糕的是,就連他們賴以生存的店鋪也抵押給了。
當林恩典來到鋪前的時候,店鋪大門雖然開著,但店內靜悄悄,彷彿連一絲生氣都沒有。
他站在門口,提高嗓音朝著店裡喊道:“石頭家!石頭家……有人在嗎?”
他接連呼喊了好幾聲,然而回應他的只有一片寂靜。
無奈之下,林恩典只好伸手輕輕撥開那些橫七豎八擋住去路的竹籮,小心翼翼地踏進了店內。
正當他準備進一步檢視店內情況的時候,突然聽到門簾後面傳來一陣輕微的響動。
他朝門簾望去,只見原本遮擋住後方空間的那塊深藍色門簾微微掀起了一道縫隙,緊接著一顆小巧的腦袋從裡面探了出來。
這是一個年約十七八歲的女孩,她梳著兩條烏黑亮麗的長辮子,模樣甚是清秀可愛。
只見她略帶疑惑地看著林恩典,輕聲問道:“請問您找我爹爹有什麼事情嗎?”
看到這個女孩出現的瞬間,林恩典心裡便已經明白過來——想必這位姑娘正是那日石老闆口中所說要抵押給賭徒還債的女孩吧。
女孩的聲音輕柔得如同微風拂過琴絃,又似潺潺流水般悅耳動聽,但其中卻夾雜著一絲難以掩飾的驚慌。
她那雙美麗的眼眸驚恐地睜大,宛如受驚的小鹿一般,怯生生地望著站在店中的林恩典。
林恩典靜靜地凝視著眼前這個女孩,他敏銳地捕捉到了女孩臉上那驚惶失措的神情。
剎那間,他彷彿洞悉了一切——如此警惕的眼神,想必平日裡前來找石老闆追討債務的人定然不在少數。
想到這裡,林恩典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憐憫之情。
“我是聲合號的,來找石頭家有事。”
然而,當女孩聽到自己提及聲合號時,她那緊繃的神經似乎瞬間鬆弛了下來,原本高高吊起的心也稍稍落回了原處。
於是,她緩緩解開了門簾,小心翼翼地從店裡走了出來。
“聲合號?錢莊的?”女孩開口問道。
說話間,她那兩道彎彎的柳葉眉輕輕挑起,宛如夜空中高懸的月牙兒,透著幾分俏皮與好奇。
而她那雙如黑寶石般閃耀的眸子,恰似黑夜中閃爍不定的繁星,直直地望向站在面前的林恩典。
此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