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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究竟過去了多長時間,那緊閉著的殿門終於緩緩開啟。只見祁承瑾踉踉蹌蹌地從裡面走了出來,他整個人彷彿被抽去了全身的力氣一般,腳步虛浮不穩。那雙原本明亮有神的眼眸此刻已經哭得紅腫不堪,佈滿了血絲,讓人看了不禁心生憐憫。
祁承瑾艱難地張開口,聲音沙啞而顫抖:“太后……崩逝……”僅僅說出這四個字後,他的身體再也支撐不住,眼前突然一黑,直直地暈倒在地。
見到這一幕,一旁的齊貴妃連忙吩咐身旁的太監宮女道:“快!趕緊把王爺扶到明光殿去,再去叫方太醫。”眾人聞言不敢怠慢,迅速上前抬起昏迷不醒的祁承瑾,匆匆忙忙地朝著明光殿方向而去。
不多時,祁承瑾便被安置在了明光殿內的床上。黎若言望著面色蒼白、昏睡不醒的祁承瑾,淚水含在眼裡。
方太醫輕聲安慰道:“王妃莫要太過憂心,王爺他只是因為傷心過度才會暈厥過去,只要好好休息睡上一覺,就無大礙了。”
黎若言強忍著心中的悲痛,微微點頭說道:“好,多謝方太醫了。藍香,送方太醫出去。”
方淮旭輕輕嘆息一聲,對著黎若言行了一禮後,轉身離開了房間。
待方太醫離開後,黎若言重新回到床邊坐下。她伸出纖細的手指,輕輕地撫摸著祁承瑾那略顯憔悴的臉龐,柔聲說道:“睡吧,睡著了或許你就不會感到痛苦了。”說著,她的另一隻手不由自主地摸向了自己尚顯平坦的小腹,眼神中流露出一絲複雜的情緒。
與此同時,在鹿霖殿的偏殿裡,當所有宮女都替太后整理好了最後的儀容之後,景佑帝一臉肅穆地走進了房間。他揮手示意讓所有宮女全部退出殿外,然後獨自一人緩緩走到了太后的床前。
景佑帝靜靜地凝視著床榻之上宛如沉睡般安詳的太后,眼中滿是無盡的哀傷與不捨。他彎下腰來,小心翼翼地替太后掖了掖被角,動作輕柔得好似生怕驚醒了熟睡中的太后一般。然而,無論他如何細心呵護,太后卻再也無法醒來回應他。
“母后!不知道您還記不記得,兒子因為是太子,哪怕還小,父皇便對兒子要求甚嚴。但凡兒子犯下些許微末過錯,父皇就會罰兒子跪在思政殿。每每這個時候,都是您在夜半時分,瞞著眾人悄悄來,為兒子送藥,並親自為兒臣擦拭傷口。”景佑帝憶起往昔,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笑容,但那眼眶之中,卻分明閃爍著晶瑩淚光。
“因為是太子哪怕兒子當時才四歲,父皇也狠心將兒子從您的宮殿之內遷出,移居至東宸殿。您知道兒子害怕,所以每次都要先將兒臣輕聲哄睡之後,方才放心離去。等到懷遠出生之後,他年幼離不得人照顧,而您又害怕兒子心裡不舒服,每日都遣明月姑姑前來探望照料我。”言及此處,景佑帝不禁再次深深吸了口氣,似是想要平復心中翻湧的情緒。
“再到後來懷遠為護我周全而死。您縱使悲痛欲絕,卻未曾有過半句責怪之言加諸在兒子身上,反倒溫言寬慰著我。母后,如果可以的話,兒子寧願此刻躺在此處的人是我!”說到最後,景佑帝已是泣不成聲,淚水如決堤之水般肆意流淌而下。
“葉公公,皇上用過膳食嗎?”齊貴妃來到候在殿門處的葉玄面前,輕聲問道。只見葉玄微微躬身,搖了搖頭回答道:“回娘娘,別說是膳食就連水皇上也是一滴未進。”
齊貴妃聽聞此言,秀眉微蹙,隨即吩咐道:“葉公公,你趕緊讓人準備一下,本宮親自帶進去,哪怕皇上能吃上一點也是好的。”葉玄連忙應諾:“娘娘放心,老奴這就安排下去。”說罷,便轉身匆匆而去。
此時的齊貴妃身著一襲潔白如雪的素服,身上未佩戴任何一件首飾,原本嬌豔如花的面容此刻也卸去了所有妝容,然而即便如此,卻依舊難以遮掩住她那與生俱來的出眾氣質。想當年,齊貴妃與先皇后乃是手帕之交,二人情同姐妹,關係十分要好。齊貴妃的家世遠不如宮中其他妃嬪那般顯赫,她的父親不過只是一個區區四品的工部侍郎而已。
自打進宮之後,由於有先皇后的悉心庇護,齊貴妃的日子過得倒也算安穩順遂。而景佑帝因著先皇后的緣故,對齊貴妃亦是格外照顧有加。齊貴妃竟漸漸地愛上了景佑帝。
這些年來,她始終保持著一顆與世無爭的心,從不與人爭搶什麼。或許正是因為這份淡然處世的態度,使得景佑帝對於她的寵愛並未隨著先皇后的離世而有所消減。
景佑帝依舊坐在太后床前,正陷入深深的悲痛之中,突然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傳入他的耳中。他眉頭微皺,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