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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下……”
蔡泱低眸,神色有些許悲涼。
“到底是本宮沾了東辰的光,倘若本宮不是東辰的長公主,在這宮中大抵沒有一個人會尊重本宮。”
她自顧哼笑一聲。
琉霜斂神,不願看她這般難過,便笑著安慰道:“殿下何須這樣想?您是東辰的長公主,就算不是柔伊王后,那也該受萬民敬仰才是,理會他們做什麼?”
她心裡的蔡泱一直都是那個體面尊榮的長公主,從未變過。
“這普天之下,許是隻有你一個人這般想了。”蔡泱低眸,笑裡多夾雜著無奈。
不過也不似全無道理。
可這些人就真的會將柔伊放在眼裡嗎?
“我也該站起身來往宮外走走了,”她長嘆一口氣,似是下定了決心一般,語氣堅毅著:“他們今日看得起你,未必明日還會,只有真的站穩了腳跟不得不讓人高看一眼的時候,他們才會正視你背後的家國。”
以往,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東辰,現在則是為了柔伊與東辰百年的安寧。
這世間不過就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或是人為魚肉我為刀俎,勝者為王敗者為寇。東辰式微,又是塊風水寶地,自然是人人爭搶,如今傍上柔伊,周遭小國總算不敢張狂,只是柔伊強盛一時是因為有了魏時崇,可若是她與魏時崇都不在了呢?
百年前,辰國一分為二。
百年後,柔伊與東辰恐是要四分五裂了。
不論是誰,都不願看到這樣的局面,有了國才有了千萬樓宇磚瓦,若是沒了國,便是流民曝屍荒野、手足間互相殘殺。
*
一隊人馬在山野小道里遁行,囚車裡的人面色泛青,眼底猩紅,似是許久未好生歇息過了。
為首騎在馬上的男人倒是英姿勃發,這麼兩相對比下來,差距甚廣。
約莫已走了兩日的路程,此時停下來原地修整,一兵卒從腰包裡掏出塊幹餅子,坐到囚車旁一口一口吃的香甜。
兵卒的吃相難看,吧唧著嘴,時不時輕酌幾口皮囊裡的涼水,“嘖嘖”不斷。
一向喜清淨的謀士自是不願聽見的,此刻他緊閉雙目,蹙著眉,似是想將這聲音從腦子裡過篩掉。
試了幾次,無果。
他眼下烏青一片,聲音嘶啞著:“這位壯士,可否到一旁吃食?”
兵卒吸了吸鼻涕,聞聲不悅的轉過頭去,看著破爛的囚車裡曾顯瑜正襟危坐的樣子,心裡莫名的不痛快。
“呸,都已經是階下之囚了,還敢這麼猖狂的跟小爺說話?信不信小爺現在宰了你?老不死的東西!”效忠魏時兆的走狗罷了,這可是他們王上的天下,淪落至此了還如此多事?
兵卒說著話,嘴裡的唾沫星子摻著餅屑濺出來,曾顯瑜眉頭皺的更緊,趕忙往一旁挪了挪,囚車地方不大,他只能瑟縮著身子。
“你!”曾顯瑜怒上心頭。
兵卒心裡不忿,勢要爭出個高下來。
忽的“嗖”一聲,一支箭矢射穿了他的心臟,血漿頓時四濺,囚車上落了斑駁血跡,饒是曾顯瑜也被嚇了一跳。
一旁歇息的兵卒見狀驟然站起身來,周遭叢草遍佈,陰溼昏暗。
又來幾支箭矢射中了人。
“有埋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