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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邊遊弋:“如今東辰危機四伏,陛下仍未醒悟,臣等在前堂勸諫多時陛下也未鬆口應允和親一事,如今臣等職能將希望寄託在殿下身上,還望殿下能從長公主這裡爭取一時。”
蔡泱見她立於殿前,上前去恭了恭身子行禮:“見過皇嫂。”
戚郝景出身文墨世家戚家,年紀還輕,蔡泱忍不住打量她幾眼,與民間的“窄羅衫子薄羅裙”的閨秀們真的是大不相同。
戚郝景頷首,託著她的手示意她平身,端莊笑道:“本宮面前,長公主不用如拘禮。”
朝元宮內很是素淨,不曾有什麼花草,不與沁芳宮似的侍弄著許多名貴花種,她看得出來,皇后並不是個喜歡草木的性情中人。
入座後,蔡泱將琉霜手裡的梅子酒給了侍女,道:“這是臣妹自釀的梅子酒,請皇嫂一品,手法笨拙了些,皇嫂莫要笑話臣妹。”
見狀,戚郝景衝她微微揚唇:“長公主有心了。”
酒入杯盞,她淺酌,道:“長公主釀的酒十分卓然,本宮甚是喜歡。”
“皇嫂謬讚。”
酒喝罷了,說是賞花可到現在未見半分花草的影子。
只怕醉翁之意不在酒。
殿內清靜,蔡泱斬釘截鐵道:“皇嫂究竟有何要事?”
戚郝景緩緩看向她,道:“本宮初來乍到,與你自是有些生疏,這些日子也未能盡綿薄之力與你拉近這關係,是本宮的不是。”
她緩緩說著,定睛看著蔡泱,眼裡不曾有一絲小女兒家的青澀。
“你我都為皇家中人,有些事身不由己,但也必須成全大局。”
蔡泱望著她,不明所以:“皇嫂明示,阿泱不懂。”
戚郝景過去她身邊坐下,從果盤裡拿了個橘子幾下剝完,遞給蔡泱叫她嘗一口。
“甜嗎?”
“自是很甜的。”蔡泱答。
戚郝景將橘子皮擱置一旁:“這是南疆的橘子,南疆已重歸我辰國轄地,每年都會有這些甘甜的橘子吃,這都是先帝和萬眾士兵搏來的。”
蔡泱停了咀嚼,抬眼。
戚郝景便頓了頓:“若先皇未帶兵收回南疆城池,屆時,東夷鐵騎便會踏破辰朝百姓家園,百姓不僅沒有穩定的住處,還有可能會遭受非人的折磨。”
“想當年,北部連年侵擾,惜君公主便是兩方媾和的關鍵,她嫁去北部換來了兩方停戰,卻能避免數以計萬的將士丟掉性命。”
戚郝景看著她,扶住蔡泱瘦弱的肩頭:“你也是辰朝的長公主,本宮所言......你可明白了?”
蔡泱愣愣的看著她。這些熟悉的字眼無不如梭子穿梭在她腦海中對往昔的回憶中去。
依稀記得惜君公主出嫁那年,她見過送親的隊伍浩浩蕩蕩,舉國無不歡騰,不見美人於床榻前,看著鮮紅的嫁衣落淚。
如今戚郝景再次提起惜君公主出嫁,蔡泱便聽懂了。
和親便是惜君公主與北部媾和,換來兩國休戰、百姓安寧。
蔡泱驚覺,而戚郝景扶著她肩頭的手越發用力,一雙瞪著她的杏眼也越發圓滾,似是要將她瞪出個窟窿去。
手裡的橘子頓時索然無味,蔡泱退後幾步。
“長公主可知,柔伊新的領袖魏時崇,已親自帶兵奪了邊關數座城池,”戚郝景顫聲:“李家的少年將才李默乘……長公主不是不瞭解,如今我軍根本無力抵抗,真要拼個魚死網破,於我大辰而言,損失將不計其數。”
她蹙眉,李墨乘?
如今派去邊關的將領正是李墨乘,他與蔡泱本是青梅竹馬一同長大,再過兩年皇兄應會給二人賜婚……
蔡泱施施然笑道:“這世上男女之情於我來說,不過半頃煙雲。”
“皇嫂,”蔡泱低眸:“是不是隻有和親,才能保李墨乘安穩的回京述職。”
戚郝景心一狠:“自然。”
一時間,兩人安靜下來。
蔡泱的耳朵機靈,似是聽到了越發靠近殿門的腳步聲。
“皇后,你未免管了太寬了些。”一道清冷的男聲響起,語氣是耳辨的不耐。
蔡壑疾步走來,甩袖分開戚郝景搭在蔡泱肩頭的手,拉上蔡泱轉身就走,不曾留下一個眼神給戚郝景。
蔡泱與蔡壑一路無言,直到進了沁芳宮。
他心裡慌亂:“皇后說的,你姑且不要去聽。”他偏過頭,心裡酸澀。
蔡泱彎了彎唇:“皇兄是最疼我的,阿泱知道。”